“劳累岳父挂记了,薛家本就是商贾之家,通政司不过为皇家代管,现在只是还归去罢了。再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太子殿下是将来的天子,要个通政司罢了。”薛逊谦虚道。
薛逊哈气搓手让手指和缓起来才伸手搭脉,薛逊专精的是外科和□□,出任务是用以自保的,像王大人这类繁华病,实在不是他的刚强。
“岳父大人何出此言,太医医术高超,您定当不日病愈。”
薛逊仿若非常打动,话中都略带着颤音,走了几步,薛逊又转头道:“岳父大人,秋菊开的恰好,您多在院子里赏花逗鸟也是乐事。菊花脾气平和,放在房中熏屋子,也是好的。”
“起吧,坐。”王大人指了中间的绣墩道。
“动静早些日子就收到啦,可惜恰逢我身子不适,委曲二丫头了,还请贤婿不要见怪。”一向没有给金陵送礼,是他们家的不是。
推让了岳母留饭,出了王家,薛逊又往贾家而去,现在贾代善还活着,领着禁军统领的位置,实打实的帝王亲信,应对当中也比王大人高超很多。薛逊对王大人的评价是平淡守成,实在没有评价错,如贾代善这般意气风发,才是帝王宠臣的姿势。
“我劝岳父大人多出门逛逛,在屋中也不要关门闭户,都谈笑一笑十幼年,民气境如此,身材也如此啊。”薛逊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似有明悟,不着陈迹的看了一眼房中的熏香,沉默一会儿,没有说话。他的行动轻微而禁止,若不是半躺着的王大人角度合宜,底子看不到,王大人猜疑的瞟了一眼香炉,心中微沉。
进了王大人的院子,王子胜就瑟缩起来,装风采的用的扇子都不摇了。他为了一个青/楼女子气病自家老爹的事情在勋贵高官间已经不是奥妙,每次一见老爹,总感觉心虚气短。
房中一时寂静,半响,王大人才道:“可惜老夫卧病在床,没法陪你一一拜访老亲,你如有甚么难堪之处固然来讲,子胜、子腾都在家呢。”
“父执忘了,小侄正在孝期呢。”薛逊笑着推迟。
“太子殿下脾气中人,妹夫不必难过,都是那些小人作怪,过些日子殿下必定回转过来。”王子胜大大咧咧道。
“世侄的事儿,老夫都清楚,明日已向陛下陈情,定不会让薛家白白亏损的。”贾代善挥退世人,连两个儿子都没留,只留了亲信管家,和薛逊剖心肺诉衷肠。
薛逊如此谦虚恭敬,天子不觉惭愧,反觉理所当然,只想着今后如有机遇再行弥补,并没有赐下虚职安抚的意义,至于机遇……天子就怕打了敬爱儿子的脸。
“二舅兄客气了,我不过评脉,一不扎针二不开药的,又有甚么毛病。”薛逊坐在床边上,低头垂问:“岳父大人,可好?”
“父执高义。”薛逊眼含热泪道。
薛逊在京中拜访过各家勋贵老亲、买卖上有联络诸位,这些人大多两种态度,一如王家,谨慎谨慎,不获咎也不汲引,吃相高雅,跟着天子的态度走,对待薛逊规矩中透着冷淡;一如贾代善,想踩着薛逊表忠心,只是手腕有高超和差劲之分,薛逊也不是茹素的,真有敢明目张胆伸手的,直接剁下来就是。
“岳父大人严峻了,您抱恙,我们却不能在床前尽孝,您还如许体贴,真是让我们伉俪汗颜。”薛逊谦善道。
“多谢浩光,父切身边已有太医整治层次,就不必了吧。”王子腾皱眉道。王子腾比薛逊还大几岁,现在领着低阶侍卫的职务,在家里已经能说得上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