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筠也不过是得了林大人的青睐,才做了林家的西席,那里当的得老太君的嘱托。”不硬不软的给了贾母一个钉子,沈筠还是端方的站着,仿佛方才的话并不是出于本身口中。
贾宝玉一边忙着安抚贾母,一边还打量着黛玉,手忙脚乱之间,见花满楼一袭月白长袍,同色发带束发,手持折扇立于堂中,不感觉痴了“这位兄弟是那里来的,如何未曾见过?”贾母见宝玉提及,才想起黛玉信中说是她那未婚夫婿送她进京的事“这位但是花七公子?”
“哼,这又是你诬捏的吧?”因着之前宝玉的事,黛玉和花满楼差点生了曲解,又有林如海和沈筠教诲,黛玉现在见了宝玉,只感觉他实在是天真过甚,半分情面油滑都不懂了“七哥哥是我未婚夫婿,你倒好,拿袭人来比,合着我们都是该死被你讽刺的。”
“这天下姓花的又不是光她袭人一家,照你这么说,这天下只如果同一个姓氏的,便都是有缘不成?”黛玉不肯宝玉拿袭人和花满楼对比,开口就刺了归去。
见黛玉出去,贾母那里还坐得住,也不要鸳鸯搀扶,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走下了坐位,一把将黛玉搂了过来,“心肝儿肉”的大哭了起来,没了安慰的人,贾母并着黛玉都是痛痛快快的大哭了一场,连花满楼都健忘了。黛玉在她膝下这么多年,本就因着失母格外疼惜,现在连父亲也没了,虽说她父亲生前给她许配了人家,可听琏儿说也是不好的,贾母私底下不知为这个外孙女流了多少眼泪,好不轻易返来了,她才稍稍放心了些……
“林mm!”宝玉这才想起,本身听闻林mm订婚给一个瞎子,便心下难安,死活央了老祖宗,必然要来看看这将来的林妹夫的事。现在见黛玉口口声声都是保护对方,不由得心下一急,就要过来拉黛玉的手“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竟然还抵不过一个外人不成?”
花满天派来的下人和荣国府的下人并着林恒都等在了船埠,见花满楼和黛玉下来,纷繁迎了上来。花家下人都是精俐的,见了花满楼和黛玉,纷繁以七少爷、七少奶奶相称,想来是花满天佳耦用心为之,给荣府的一众下人并其背后的主子看呢。林恒夺目,也是一口一个女人、姑爷,还分外给沈筠见了礼,不让人藐视了沈筠去。直闹得贾家下人不晓得该如何安排才停了下来。
听闻黛玉返来,姐妹们都遣人来看过。本日黛玉搬进大观园,早早的,三春和宝钗就过来暖香坞等着了……
“宝玉你混闹甚么?”贾母见花满楼恼了,也不悦了起来“你林mm是定了亲的,那里还能和昔日一样玩闹?”当年她存了让两个玉儿攀亲的筹算,见两人亲厚也没禁止,现在黛玉定了亲,贾母便不能由着他们了“这一年大两年小的,那里还能和小时候一样……”
“好孩子快起来,过来我瞧一瞧。”贾母见他行走坐卧皆如凡人,一时有些迷惑,忙让鸳鸯寻来了西洋的眼镜戴上,细心打量着花满楼,见他一双凤眼端倪苗条,瞳人却一动不动,毫无光彩可言,便心知琏儿说得公然没错,这花七公子是个瞎子。贾母在内心叹了一口气,这婚事是林如海定下的,她一个外祖母那里能够悔了,只是不幸她的玉儿,此后可该如何办啊……
“老太君所言甚是。”沈筠被宝玉气得不轻,好不轻易能插上话,她可不会客气“当年林大人在时,也常说玉儿大了,凡事有个避讳才好,在长辈们面前逗趣也就罢了,好歹是尽孝道,若还是成日的厮混,那可就不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