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百总此次率众杀敌,军功显赫,我本日便写战报传送琼州府城,为罗百总请功!”何文辉此时也是一副表情大好的模样。
“哦?竟有此事……那这海汉报酬数多少,今在那边?”何文辉听得中间另有这么些曲曲拐拐的事情,当下也来了兴趣。
何文辉听罗升东说得像模像样,心中也有点拿不定主张了。便在此时,瞧出氛围不对的魏三柱插话道:“罗升东,你大抵还不晓得吧,你部下的兵但是比你先返来了!你仲春十八就在榆林败北被俘,又谈何必战克敌?谎报军情,棍骗上官,你好大的胆量!”
罗升东心道你小子如果不帮手点出这一茬,老子还不好接着往下演了,当下作气愤状蓦地起家道:“我战后盘点职员,发明有两人遍寻不着,还觉得是战时坠海未曾发觉,不想这两人竟然当了逃兵!恳请大人将此二人军法措置,以儆效尤!”
罗升东带着几个亲信要进入白虎堂的时候,公然被门口的卫兵拦了下来:“上峰有令,请罗百总堂外听宣。”
罗升东冷冷一笑道:“是不是杀良冒功,看过便知。”
何文辉也不叫罗升东起家,只是慢悠悠地说道:“老夫去琼州府城公干,因为公事在府城担搁了几日,这一来一去十余日,走得比你晚,回得比你早,这榆林莫非比琼州府城还远?”
堂上除了何文辉和他的几名亲兵以外,还另有一人,一身行头与罗升东一模一样,只是个头比他稍矮几分,此人恰是他的合作敌手魏三柱。这魏三柱此时正高低打量着罗升东,眼中有粉饰不住的嘲弄之色。
这下何文辉的态度立即就起了窜改:“还不给罗百总看座!”
魏三柱嘲笑道:“是这二人当了逃兵,还是你罗百总做了俘虏,我看事有蹊跷啊!”
“大人明鉴,这短毛确有其人,但并非来犯的南海海盗,而是外洋义商。”罗升东对于海汉人的来源早就打好了腹稿,此时也是顺理成章地抛了出来:“当日我部与海盗苦战之时,稀有艘船只突入疆场为我部助战,若非如此我部也难以打败数倍与我部的海盗船队。战后得知这些船只来自外洋万里的另一国度,却都是汉人后嗣,他们自称海汉人,跨海到达榆林也是想回归故乡,做些平常的经商贸易。我观这些海汉人个个知书达理,并非蛮夷,过后也曾助我修补船只,医治伤员,何来海盗一说?”
何文辉这时候天然也不会再给罗升东下甚么绊子了,究竟上他也很猎奇罗升东所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相,但不管罗升东和两个小兵哪边说的是实话,另一方肯建都会因为谎报军情而蒙受军法严惩――九成九就是砍头的了局。
“好你个罗升东,我看你出去转了这一圈返来,嘴巴比魏三柱可短长多了!”何文辉见罗升东知情见机,也是放松下来跟他开起了打趣。
过了好久,堂内才传出令来,让罗升东出来晋见,不过部下却需留在堂外。罗升东清算了一下行头,略微调剂一下呼吸,便大步走了出来。
魏三柱战战兢兢道:“那两人……定是对罗百总心胸私怨才辟谣诽谤,的确该杀!该杀!”
罗升东一边说一边心中悄悄嘀咕,各位还在做夫役的弟兄们可千万别怪我胡说八道,我若不先保住性命,就没法救你们脱身了。
这位何老爷子在虎帐里待了三十多快四十年,最为人所称道的不是他曾经立下过多少显赫的军功,而是只要他地点的处所,从未发作过任何战役性子的大范围武装抵触,人送外号“战役将军”。他能一起升到参将这个级别上来,靠的不是开疆拓土斩杀仇敌的功劳,而是数十年如一日的不犯任何弊端。细心想想,这仿佛也是一种另类的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