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中正座上坐着一个年逾五旬的白叟,头戴乌纱帽,身着红色盘补服,恰是崖州水寨参将何文辉。
五个亲兵很快就将装着海盗魁级的三个木箱子拖了出去,固然这些头颅已经砍下好几天,不过在石灰的感化下倒是还没有较着的败北,只是味道不免有点冲头。这些头颅中起码有一半都具有较着的东南亚人长相特性,别的另有几个留着月代头的倭寇也相称好认,这些人的脑袋可不是平时就能在海南岛砍到的,杀良冒功一说天然不攻自破了。
花花肩舆世人抬,既然何文辉这么给面子,罗升东天然也不会不懂事,当下从速起家拱手作揖道:“都是大人带拥有方,批示得力,卑职才立此小功,大人切莫过于汲引卑职而扼杀了大人本身的功绩。”
魏三柱嘲笑道:“是这二人当了逃兵,还是你罗百总做了俘虏,我看事有蹊跷啊!”
罗升东悄悄咬了咬牙,看来本身一到水寨,就已经有人去报信了。现在用心把本身拦在内里,清楚是有一种敲打的意义。不过目前情势未明,罗升东也不敢冒然冒昧,只能乖乖地站内里等着。
到了这个境地,罗升东几近已经能够必定,本身在这场把总争夺战中已经占有了主动位置。剩下来的事就是稳扎稳打,只要不犯下甚么弊端,这位子应当有八九成的能够是到手了。
这位何老爷子在虎帐里待了三十多快四十年,最为人所称道的不是他曾经立下过多少显赫的军功,而是只要他地点的处所,从未发作过任何战役性子的大范围武装抵触,人送外号“战役将军”。他能一起升到参将这个级别上来,靠的不是开疆拓土斩杀仇敌的功劳,而是数十年如一日的不犯任何弊端。细心想想,这仿佛也是一种另类的才气。
罗升东对魏三柱视而不见,直接对着堂上的何文辉两跪一揖施礼,口中说道:“卑职罗升东海巡返来,向何大人复命。”
“好你个罗升东,我看你出去转了这一圈返来,嘴巴比魏三柱可短长多了!”何文辉见罗升东知情见机,也是放松下来跟他开起了打趣。
“如此说来,倒是那两个逃兵在辟谣肇事了……”何文辉说到此处神采一沉,对着魏三柱道:“本官早说过罗百总对朝廷忠心耿耿,战力刁悍,毫不会有被海盗俘虏之事产生,你现在有何话说?”
罗升东一边说一边心中悄悄嘀咕,各位还在做夫役的弟兄们可千万别怪我胡说八道,我若不先保住性命,就没法救你们脱身了。
魏三柱战战兢兢道:“那两人……定是对罗百总心胸私怨才辟谣诽谤,的确该杀!该杀!”
过了好久,堂内才传出令来,让罗升东出来晋见,不过部下却需留在堂外。罗升东清算了一下行头,略微调剂一下呼吸,便大步走了出来。
“这两个倒置吵嘴的家伙!”罗升东一副怒发冲冠的模样,心下倒是窃喜连连――趁着这机遇趁便就把海汉人的事情先给摒挡清楚了,免得伶仃提起还会显得造作。
何文辉派去船上查验缉获兵器的亲兵也很快就返来复命了,确如罗升东所说分歧。
堂上除了何文辉和他的几名亲兵以外,还另有一人,一身行头与罗升东一模一样,只是个头比他稍矮几分,此人恰是他的合作敌手魏三柱。这魏三柱此时正高低打量着罗升东,眼中有粉饰不住的嘲弄之色。
“卑职仲春十七日离寨率队东行,仲春十八日在榆林湾四周遇海盗来袭,弟兄们在海陆两线苦战三日,终究腐败当日击溃海盗。但标下座船在战役中损毁严峻,没法驶回水寨,不得不在榆林就近停顿。幸俘虏海盗广船一艘,经多日修复毁伤以后才气赶答复命。”罗升东不慌不忙地遵循本身早就编好的台词作了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