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第一个”,苏郁岐明白,她应当是看明白了些甚么。苏郁岐心中亦是说不出的悲惨,但时势也不是她能把握的,除了喟叹,她亦没有甚么话好说。
“我很想帮手皇上,撑起雨师江山,可你也晓得,我是女人,女人不得参政是我朝端方。何况,我身上还担着别的事情,那些事,我得去做了。”
“好,叫您皿夫人。皿夫人,衣裳穿好了,我们去内里吧。”
海棠服侍她穿衣,看看四外无人,欲言又止,苏郁岐立时了然,道:“你放心吧,放心做你的事,只要你至心悔过,我便能保你平生无虞。”
去到容长倾的宫里,沐浴过,海棠捧了衣裳来给她穿,她看着那些繁复的衣裳,脸颊不由自主地浮出点绯红:“有没有简朴一点的衣裳啊?”
苏郁岐默住了。半晌,轻声道:“长倾,你嫁给云渊吧。”
既没有出宫,也没有去过问前朝的事。
苏郁岐的话容长倾一字不漏地听进了内心,不管苏郁岐是不是成心替祁云湘摆脱,祁云湘不会将那些人的产业中饱私囊这倒是真的。她冷着脸,“雨师的端方,女人不渉政,你如果来讲前朝那些事的,那还是免了吧。阿岐现在也是女人,你不必特地来讲给她听。”
“……”苏郁岐哭笑不得。
“她倒是机警。”
“补药就算了。我最怕喝药了。”苏郁岐忙回绝。她现在怀着身孕呢,药可不敢乱吃。
容长倾没有说话,冷静地给苏郁岐梳好了头发,化了个淡妆,打量了一番,感觉完美了,才说了一句:“你是个真正的美人。”
“大碍倒是没有,但是他一个不会武功的人,这一伤,天然是不能再持续在内里驰驱,他已经回府养伤,让我另派一人去接办他手上的事情。”
吃过粥以后,她就在容长倾的宫里睡下了。
苏郁岐脸上淡然,内心倒是一沉,“陈王兄身材如何?可有大碍?”
“就叫皿夫人。我感觉好听。”
苏郁岐道:“她对你也很忠心。”
“皿夫人?听着怪怪的,没有您畴前的名号清脆了。”
她语气非常平平,没有肝火,也没有指责,倒是模糊悲惨。容长倾再不是畴前的容长倾了,经历了那么多的事,她也长大了。
“好,我不说。那我能带苏郁岐走吗?毕竟,她现在是涉案职员,她身上的事还没告终呢。”祁云湘的神采微微一沉,说话的语气也微微一沉,透着不容人质疑的严肃。
从温泉池里出来,转到容长倾的内室里,此时容长倾再见苏郁岐,固然容色还是惨白,但和阿谁穿戴囚衣蓬头垢面的苏郁岐已经是云泥之别。
“还是算了吧,就如许挺好。”苏郁岐有些难为情。
海棠是个聪明女子,立时道:“奴婢服侍您穿。”
苏郁岐脸上沉寂,没有说话,倒是容长倾沉不住气,冷声道:“祁云湘,陈王兄虽一心向着我容氏姐弟,但也没有做过伤害你停滞你的事,你何必这么心急动手!”
苏郁岐便没有再聊海棠这个话题,她正色道:“长倾,我想给你牵个红线。”
“多谢岐王爷。”
“如果这世上还能有谁合适你,这小我只能是云渊。”
“我晓得,我皇弟也已经不信赖你。今后他不管是甚么样的结局,都是他本身造下的。可,阿岐,我还是想求你,帮帮他好吗?”
只是如许的长大,并不是苏郁岐想要的。
容长倾道:“固然我长居深宫,但也晓得这些。我本来希冀着你和娘舅、祁云湘另有陈垓能帮着我们姐弟把这江山撑起来,却没有想到,我的亲娘舅是第一个要谋逆的。更可气的是,皇弟不争气,底子就撑不起来这江山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