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恕罪,但是锦儿实在不知所犯何错。”锦儿捂着半边脸,委曲的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
日头快下山了,麟儿吵着想吃糖葫芦,苏念薇替他买了一串。回到府上,正碰到宋长书正在批示下人安插着大院。苏念薇笔挺的从他身边走过,却听他喊了一声“公主”。
如许的环境下,苏念薇委实不肯再给宋府多添把柄,她虽对宋长书已无甚豪情,却不得不承认,比之宫中,这儿不啻是一处好的藏身之所。
“锦儿姐姐,这个好吃吗?”他指着一块印着囍字的糕点,满脸等候。
且说锦儿带着麟儿去前头看热烈,朝中喊得上名字的,几近都来宋府喝这喜酒,大家都想和宋长书攀点干系,好能在皇上面前说得上话来。锦儿不屑的盯着被世人围着,满面红光的宋长书,低声啐道:“甚么东西!”
虽听闻皇上午餐后便回了宫,可锦儿倒是很晚才返来。
锦儿发笑的拿了一块塞到他嘴里,“快吃吧,小馋猫!”
“啪”的一声,苏念薇第一次亲手打了锦儿一个耳光,她看了眼本身火辣辣的掌心,抖着声音道:“本公主只怕多肇事端,徒增烦恼,你却偏要引火烧身!”
锦儿听了,伸手将麟儿从榻上抱了下来,笑嘻嘻道:“公主放心,我们去去就回。”
见锦儿冷静不言了,苏念薇挥挥手让她退了下去。深冬的天气黑的早,她让下人把炉火拨得更旺了一些,和麟儿一道用了晚膳,便各安软榻的一边在灯下悄悄的看了会儿书。
“锦儿一时、一时气不过,就把曹蜜斯将公主的藏身之处泄漏,另有驸马要纳妾之事对皇上说了。皇上说,不管公主做甚么,自有他给您撑腰。不必勉强责备。纳妾之事,您若不允…”
常言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喽啰烹。赵勋这般心细多变之人,苏念薇在前厅见他神采有变,已模糊感觉不好。若宋长书不晓得韬光养晦,一味居高自大,功高盖主之日,只怕就是大祸临头之时。
驸马纳妾的事,便这么定了下来。都城群情纷繁,都在传言宋长书护国有功,皇上另眼相看,娶了公主不敷,未足一年竟又纳妾,言谈间无不羡慕不已。
“那你又是如何回的?”
“没…没说甚么。”锦儿磕磕巴巴道:“皇上只是体贴公主,问了问公主过得好不好,另有驸马对公主如何。”
苏念薇晓得他还小,对于内里的鞭炮锣鼓声感到猎奇也是道理当中。她叹了口气,抽了他手中的羊毫,叮嘱锦儿道:“你带他去看看热烈吧,老是陪我闷在这院子里,也该闷坏了。”
锦儿忙追了畴昔,拉过麟儿道:“小祖宗,可别乱跑!”
锦儿仓猝跪了,似有闪避神采。
转头面对他时,宋长书欺身上前,贴在她耳边问道:“公主与宋某结婚这么久,却从未同房。莫非公主真筹算永久做这空有浮名的正室么?”
宋长书迎娶曹玉容这天,气候阴沉得不像话,仿佛又要下雪了普通。苏念薇不肯意去凑这个热烈,也没有人敢来请她。前面热热烈闹的动静,却搅得麟儿一双眼睛不住的向外瞟,手中的笔半天也没再落下。
“锦儿姐姐,”从身后追来的一个婢女看起来眼熟得紧,一开口却尽是密切,“新夫人说,公主不肯出来受她奉茶之礼,她内心忐忑难安。想问问锦儿姐姐,公主是不是活力了。”
“锦儿姐姐,新夫人也只是美意问一问,你如何能这么说话?莫非在公主身边做下人,便不算下人么?”那丫环嘴巴也利索,结健结实的顶了锦儿一句。
“公主情愿来就来,不肯意来就不来,你们这新夫人算甚么东西?”锦儿见她看似低眉扎眼,却到处挑衅,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今后公主的事,少来探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