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薇晓得他还小,对于内里的鞭炮锣鼓声感到猎奇也是道理当中。她叹了口气,抽了他手中的羊毫,叮嘱锦儿道:“你带他去看看热烈吧,老是陪我闷在这院子里,也该闷坏了。”
“公主情愿来就来,不肯意来就不来,你们这新夫人算甚么东西?”锦儿见她看似低眉扎眼,却到处挑衅,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今后公主的事,少来探听!”
日头快下山了,麟儿吵着想吃糖葫芦,苏念薇替他买了一串。回到府上,正碰到宋长书正在批示下人安插着大院。苏念薇笔挺的从他身边走过,却听他喊了一声“公主”。
“啪”的一声,苏念薇第一次亲手打了锦儿一个耳光,她看了眼本身火辣辣的掌心,抖着声音道:“本公主只怕多肇事端,徒增烦恼,你却偏要引火烧身!”
见锦儿冷静不言了,苏念薇挥挥手让她退了下去。深冬的天气黑的早,她让下人把炉火拨得更旺了一些,和麟儿一道用了晚膳,便各安软榻的一边在灯下悄悄的看了会儿书。
常言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喽啰烹。赵勋这般心细多变之人,苏念薇在前厅见他神采有变,已模糊感觉不好。若宋长书不晓得韬光养晦,一味居高自大,功高盖主之日,只怕就是大祸临头之时。
苏念薇一愣,冷着脸道:“我是君,你是臣。本公主若要你跪,你便得跪。本公主不肯召幸你,你就给本公主呆得远一点!”
“便是盘算主张要为那人守身如玉了?”
“锦儿一时、一时气不过,就把曹蜜斯将公主的藏身之处泄漏,另有驸马要纳妾之事对皇上说了。皇上说,不管公主做甚么,自有他给您撑腰。不必勉强责备。纳妾之事,您若不允…”
苏念薇叹了口气,“你真不懂?这段时候产生这么多事,我只求一个安稳。人若不犯我,我何必去犯人?你将这些说与皇上听,除了给宋府惹事,另有甚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