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老爷子和关父走入内殿时,就见皇上正坐在条案后,手里拿着一本论语,微蹙的眉心和偶有灵光闪过的眼眸显现出他正在勤奋,且很有所得。
关素衣站在窗边了望,目睹小斑点消逝在天涯才缓缓感慨,“真是孺子可教矣。”
颠末三个月的沉淀,关素衣早已经想明白了。人要朝前看,哪怕这一步并非她本身想迈,但既已下脚,就不能撤退。她挽起袖子,露脱手肘内侧的朱砂痣,打断仲氏的话,“娘,我与赵陆离结婚近一年,他从未碰过我。他忘不了叶蓁,要为她守身如玉。叶蓁不在时,赵家都没有我的安身之地,她既已返来,您还想让我勉强责备,独守平生吗?女儿自问没犯甚么大错,为何要接受这类奖惩?”
叶蓁不管如何也想不到赵望舒竟真的会刺探到叶珍的动静。如何能够呢?她游魂普通跟着他来到僧舍,瞥见半卧在床上的女子,心中一阵惊跳。固然老态很多,亦蕉萃很多,但的确是她的五官没错。
“倒是为了我那不成器的孙女儿……”关老爷子长叹一声,娓娓道来,末端拜伏道,“求皇上看在关家只这一根独苗的份上,准她和离归家吧!她在赵家实在是待不下去了,不然我也不会寒舍这张老脸来求您。”
未央宫中,圣元帝正捏着一粒粟米投喂一只鹩哥,听闻帝师与太常求见的动静,差点撞翻身边的条案。
刚思及此,屋内就传来一阵尖叫,门砰地一声推开,随后便是叶蓁捂着脸跑出来,崩溃大喊,“我是谁?我到底是谁?我是叶珍,我清楚是叶珍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