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元帝莞尔,举起凤冠渐渐地替她戴上,然后捧着她脸颊,哑声道,“别动,仿佛戴歪了一些,我帮你扶正。”
“你这凤钗哪儿来的?”仲氏轻拽女儿衣袖。
饶是对俗物不感兴趣的关素衣都看呆了去,更何况金子和明兰?
“这么说,我能入宫为妃还得感激你的恩赐?”关素衣低笑起来。
这几句话他决计输入内力,叫卞敏儿听得明显白白,一清二楚。她双目已熬得通红,低头看看所谓的镇族之宝,恨不得立即扯落,扔在地上用力踩碎。绿松石算甚么,血玉算甚么,都及不上那凤冠万分之一的风采。
“那又如何?”关素衣挑眉扣问。
“骂得好。”圣元帝将项链丢入水中,号令道,“白福,把锦盒拿过来。”
“娘您别慌,女儿敢戴,天然就能兜底。”关素衣压了压仲氏肩膀,笃定道,“过了本日,几位亲王毫不会再提立后之事。您尽管坐等忽纳尔上门提亲罢。”
看来后位已经有下落了。两派人马各自思忖,人选却截然分歧。
二人前后返来,各自端坐。九黎族贵女全盯着卞敏儿的项链,只因那是九黎族镇族之宝;汉人贵女全盯着关素衣的凤钗,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没错,是九尾。九为极数,高贵非常,唯皇后才气佩带。
关素衣笑而不语,只举起酒杯遥祝卞敏儿。卞敏儿双目赤红,面色发青,看上去竟似厉鬼普通狰狞。瞥见关素衣的“挑衅”,她岂肯认输,当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二人连饮三杯后,关素衣停下照顾幼弟,卞敏儿却为了宣泄心中嫉恨,一杯接一杯持续。
圣元帝早把这号人物忘到脑后,此时想起来竟也不感觉绝望,顺势在夫人手背吻了吻,这才放开她。二人紧挨在一处私语,时而低笑,时而对视,氛围说不出的和顺缠绵,待白福三催四请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你想让我戴着它去琼林宴?”关素衣呢喃道,“它是统统女人的胡想,我必然会被嫉恨难平的女人们撕成碎片。”
“激愤卞敏儿倒在其次,你最首要的目标还是占我便宜。”关素衣悄悄拧他手背。
卞敏儿心下格登一声,当即向母亲告罪,然后仓猝赶去后殿洗漱换衣,却没料刚跨入殿门就被一手刀劈晕畴昔,重重跌倒在地。
“那我还曾拥抱过夫人,乃至在你面前褪去衣物,怎不见夫人放弃抵当,顺服于我?”
好一对狗男女,竟敢在宫中私会!如许想着,卞敏儿果见皇上徐行朝坐在水榭内的关素衣走去。他武功高强,在决计藏匿气味的环境下,哪怕近在天涯也难以被凡人发明,更何况关素衣背对而坐,姿势松弛,更加无知无觉。
固然九黎族后代大多酒量惊人,千杯不醉,但喝得脸颊通红毕竟有些丢脸。卞夫人夺走女儿手中酒杯,斥道,“别喝了,下去洗把脸再来。如果让诸位亲王瞥见你这副鬼模样,那里另有脸提立后之事?”
他说着说着又捧起夫人脸颊,试图亲吻她鲜红欲滴的嘴唇,却不想吻在她白净的手背上。
关素衣灵巧应诺,仰脸看他,却见他俄然靠近,在她鼻尖和额头各落下一个蝶翼般的亲吻,然后退开少量,对劲道,“凤冠没歪,我只是想一尝夫人芳泽罢了。”
卞敏儿一拳一拳砸在假山上,闻听婢女在不远处呼喊本身,这才走出来,神采极其阴沉可怖。“去赴宴!过了明天,我便是魏国皇后!”她一字一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