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管事齐划一整地站在廊下。正房正厅内,四扇雕花朱漆大门敞开着,气质端严,面庞华丽的新夫人高高坐在上首,不紧不慢地把人一个一个叫出来禀事,不拘采买、入账、出账、寒暄来往、噜苏事件,均措置地井井有条、滴水不漏,那手腕,比老夫人还纯熟高杆。
赵纯熙仿佛想到甚么,神采变得非常惨白。
“哦?他真这么说?”关素衣蓦地昂首朝小丫头看去。
“逃奴?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九黎族败北后也做了炎黄部落的仆从,为子孙后代计,族长不得不带着族人逃往深山密林避世而居,现在一千多年畴昔,却终究成为中原霸主。正所谓‘豪杰不问出处’,血脉里的这点高贵,早已经不时髦了。今后休要再提甚么家世不家世,出身不出身的话。”今上手腕刁悍,脾气霸道,夙来不喜世家掣肘。这天下只准姓霍,世家的昌隆与光辉即将成为畴昔。
脾气朴重?这话恐怕只要爹爹和老夫人才会信!思及此,赵纯熙心口一阵憋闷,偏在此时,又听关素衣柔声说道,“之前的事都畴昔了,我们今后关起门来过日子,一家人平安然安、团团聚圆便好。我脾气朴重,故而常常获咎了人还不自知,今后还需大师多担待。昨日望舒被打,我未曾劝止,熙儿是以曲解我狠心,本日我便说一句掏心掏肺的话,对侯爷这一双后代,我实在是……没法视如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