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男人撩了撩眼皮,语气涣散,“我曾见过她一次,边幅没看清,辩才倒是挺好,与大多数女子比起来算是有几分见地。但她毕竟是关齐光的孙女,我怕是无福消受。整天听关齐光谈甚么仁义品德已经够烦,而他孙女的口舌更加锋利,如果回到后宫还要再听一遍,我牙齿都会酸掉。难怪你管儒家学者叫酸儒,原是因为这个,我总算了解了。”
店小二赶紧把屏风摆在她指定的位置,拿到赏银后欢天喜地地走了。此处本就是最靠墙的角落,用屏风一挡便隔断了围栏那头统统人的视野,自成一个空间。
李氏对他并非无情,哪能见他如此折磨本身,苦劝无果后只得应了他的苛求。然,苛求终是苛求,必定有望。忆起前尘旧事,关素衣不免伤怀,所幸黑纱遮住了脸颊,才没让秦凌云看出端倪。
提及来,秦凌云的悲剧与她的遭受另有那么几分类似。他暮年失祜丧母,兄长又体弱多病、药石不竭,能安然长大,多亏了他的嫂子。他嫂子李氏比他大五岁,嫁入一贫如洗的秦家后不但要照顾夫君,哺育小叔,还要种田犁地,莳植庄稼,日子过得实为不易。但她向来不怨天尤人,也不心灰泄气,虽说没几年就守了寡,但到底把小叔平安然安地养大了,还出钱供他习文识字。
二楼靠角落的位置,一名身材颀长,面貌俊美的男人正斜倚在栏边,手里拎着一个小巧精美的酒壶摆布闲逛,神情落拓。发觉到店小二领着一名头戴幂篱的女子挤入店门,且几次朝本身这个方向看过来,他不由挑眉笑道,“关老爷子的宝贝孙女竟然也来了。还记得她吗?那是你无缘入宫的昭仪娘娘。”话落从荷包里取出一粒檀木制成的佛珠,哐当一声扔进托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