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素衣定定看他一眼,这才捡起鼓槌摆放在台架上,末端冲长公主一拜,冲镇西侯与九黎族大汉一拜,冲围观大众一拜,平平道,“让诸位见笑了。”最前面向皇城方向,寂静厉穆地拜了三拜,这才步步挪移,缓缓分开。
“有这事儿?”路人小声扣问。
赵陆离垂垂听出话音,瞋目而视。
“兄台高见!”很多人竖起拇指表示附和。
关素衣走到宣德门前,指着一面已经生锈的铜制大鼓,不紧不慢隧道,“此乃路鼓,现称登闻鼓,大周毁灭以后已乏人问津,在此摆了一千多年。然皇上欲重铸法典,清除政治与民风,该鼓于克日前已重新启用,乃公众直诉委曲的路子之一。倘如有严峻委曲,不经处所官府考核,不经草拟诉状,不经层层上报,只要走到这面鼓前敲上一敲,不出一刻便会有侍卫上来查问,末端直接带去面圣。然,为防公众滥用此鼓,每有敲击必得捱上一百重棍,熬畴昔了,朝廷高低皆会为你张目,不得彼苍明镜毫不罢休。”
关素衣盯着神采煞白的赵陆离,一字一顿道,“我祖父吊民讨伐,除暴安良,此乃为国尽忠,为民请命;我本日与你对簿人前,此乃保卫家声,尽孝守节。你若欲为国尽忠,为民请命,便该去廷尉府具自陈道;你若欲为长辈全面节义,便该伐鼓鸣冤,廓清究竟;你若欲保全妻儿,为母尽孝,便该安安生生待在家里,不随便干与刑律。”
她微抬广袖,五指并拢,高低一比,骄易道,“然你看看本身,既不肯尽忠,亦不敢守义,更不经心尽孝。你这不忠、不孝、不义之徒,若非圣旨赐婚在前,安敢与我谈甚么出妻?你配吗?”
她每说一个“敢”字,便迟缓逼近一步,灼灼目亮光如明镜,映照出民气的脆弱与丑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