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沿着暗淡小径前行,走到挂着纱灯的水榭旁,就见那昏黄摇摆的光团下站着一名身穿烟绿色曳地长裙的女子,青丝只用木簪绾在脑后,显得极其慵懒,脸上粉黛不施,素净非常,却用混着金粉的彩墨在额角描画出一朵荼蘼山茶,满身高低只这一点亮色,却似画龙点睛,生了灵性。
赵陆离这才如梦初醒,惊觉道,“熙儿,你还记得你母亲?”
她毫不能容忍任何人来滋扰他们的安宁,粉碎他们的幸运。
关素衣直视他,倔强道,“你还是把东西拿归去吧。对内我要掌管中馈,奉养长辈,照顾弟妹和几个孩子,对外又要帮你打理财产,调派用度,你当我有三头六臂不成?都说男主外女主内,你倒好,又要我主内又要我主外,你这一家之主反而轻省了,半点无需操心。倘若如许,不如我与你换换,归正你现在闲着也是闲着。”
眼睁睁地看着老婆搀扶母亲回到西府,关上院门落了铜锁,赵陆离按揉眉心,颇感慨怀。
更可爱的是,他此前竟从未给过她一丝暖和与柔情,反倒连番摧辱,责备责备。难怪现在不管他说甚么做甚么,老婆的心都热不起来,如果两人异地而处,赵陆离晓得本身毫不成能比她做的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