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素衣并指成刀,在西瓜中部比划,俄然高抬手腕狠狠一劈,只闻“啪啦”一声脆响,瓜皮回声裂开,暴露艳红的瓜瓤,汁汁水水溅得到处都是。莫说圣元帝看呆了,连金子都有些回不了神。固然早就传闻过夫人此等绝技,但亲眼得见,打击力还是非常庞大。
金子领命而去,总被晾在一边的明兰撅起嘴巴,似有不满。关素衣瞥她一眼,淡道,“你还怨上了不成?在这禁宫内苑,我如果调派你去找食盒、大米,你能顺利找到吗?敢不敢与眼高于顶的宫娥打交道?”
“夫人,我心悦你。”话音刚落,九尺高的大汉已仓惶低头,耳根红透。
他们不管如何也设想不到静雅秀美的夫人高挽衣袖,徒手劈瓜的模样。但是真正见到了,却涓滴也不感觉粗鄙,反倒从她大开大合的行动与灿烂夺目的笑容中体味到无尽的豪放与肆意。
思忖间,金子已仓猝回转,手里拎着一个小布袋,“夫人,奴婢去御膳房要了一小袋大米,您看这些够吗?”话落扯开袋口,揭示给二位主子。
圣元帝神采惊诧,却听夫人顿了顿,持续道,“而是行走的兵器。”话落挑眉灿笑,眸中尽是调侃戏谑后的恶趣。
“一抓一倒你就能点出米粒的数量?这毫不成能!”圣元帝眉梢微挑,兴趣愈浓,捞了很多米粒渐渐往食盒里倒。噼里啪啦一阵乱响,不过半晌工夫,米粒已铺了薄薄一层,凭肉眼看去密密麻麻一片,莫说瞬息间点出数量,便是一粒一粒划拉恐也要小半个时候。
历经两世,忽纳尔是头一个为她等待,为她烦忧,为她答疑解惑,经心庇护的男人。从他手足无措的行动,渴盼倾慕的眼神,以及被拒后的深沉苦痛能够窥见他的至心真意,情起情由。
如许的夫人真是敬爱透顶,叫圣元帝又好笑,又心痒难耐,正筹算再揭示一些武技,却见她渐渐挽起袖子,语气兴味,“好吧,既然你已使出绝学,那么我也不能藏私,这就把十胜利力逼出来,叫你大开眼界!金子,拿一个西瓜来。”
关素衣定睛看去,却见那软塌塌的叶片竟不知怎的直立起来,边沿闪动着幽绿寒光,似由木质转为金属,锋利非常。她还来不及赞叹,就见忽纳尔指尖微动,将叶片疾射・出去,咚的一声钉在不远处的假山上,入石七分。落空内力支撑的叶片由坚固转为柔嫩,尾端被风儿一吹便摆布摇摆,确是一片再浅显不过的花叶无疑。
关素衣指指耳朵,指指眼睛,笑道,“无他,目光锋利,耳朵矫捷,”复又指着眉心,“运算力刁悍罢了。我常日爱好玩弄算盘,却不过是个装点,手里拨弄,答案早已闪现脑海,然慧极必伤、智多近妖,都非功德,故往昔多有讳饰。”
关素衣将石头取出来查验一番,感觉别致又拣了几个放入食盒,让忽纳尔一一打碎。
无所不能的金子只好再跑一趟御膳房,拿来一个两斤重的西瓜。现在虽是春日,皇家温泉庄园里却能产出四时生果,西瓜并非甚么奇怪物。
“总计六千二百五十七粒米,约二两摆布。你点点?”关素衣底子无需多看,闭着眼睛就把数字报出来。
圣元帝正要摆手说无碍,却听夫人低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你演出了绝技,那么我也露一手给你看看。”边说边挽起广袖,架式很足的模样。
明兰和金子欢欢乐喜接了瓜,躲去角落里啃。几人边吃边聊,不知不觉便耗了大半个时候,目睹宫宴邻近,关素衣走到湖边洗了手,叹道,“走吧,躲完了清净,该去名利场上摸爬滚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