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素衣定睛看去,却见那软塌塌的叶片竟不知怎的直立起来,边沿闪动着幽绿寒光,似由木质转为金属,锋利非常。她还来不及赞叹,就见忽纳尔指尖微动,将叶片疾射・出去,咚的一声钉在不远处的假山上,入石七分。落空内力支撑的叶片由坚固转为柔嫩,尾端被风儿一吹便摆布摇摆,确是一片再浅显不过的花叶无疑。
“本来如此!”圣元帝恍然大悟,对夫人不免更添几分爱重,拱手道,“夫人放心,鄙人毫不会将此事奉告旁人。”
圣元帝神采惊诧,却听夫人顿了顿,持续道,“而是行走的兵器。”话落挑眉灿笑,眸中尽是调侃戏谑后的恶趣。
“总计六千二百五十七粒米,约二两摆布。你点点?”关素衣底子无需多看,闭着眼睛就把数字报出来。
明兰略略一想,不由神采惨白,嗫嚅道,“奴婢不敢,奴婢知错了,今后再也不与金子姐姐置气。”
摸爬滚打?夫人用词真是风趣。圣元帝心内好笑,亦步亦趋将她送至岔道口,本筹算冷静看她分开,胸中爱意荡漾难以矜持,竟不知为何坦露了心声,“夫人稍等,我有话要说。”
关素衣转头回望,目光和顺。
圣元帝敞亮的眼眸点扑灭烧,渴盼的神采被悔怨与绝望代替。当夫人毫不踌躇地转头,快步分开,他想追却又怕毁了她,进而毁了她倍加器重的关家,不得不死死压抑双腿,像困兽普通在原地盘桓。
“说了又如何,谁会信你?”关素衣笑得滑头而又明艳,叫圣元帝看痴了去。为收敛胸中彭湃的爱意,他摘下一片颀长的兰花叶,哑声道,“夫人才华天赐,令我等凡人望尘莫及,忽纳尔就再演出一个绝技投桃报李。”
如许的夫人真是敬爱透顶,叫圣元帝又好笑,又心痒难耐,正筹算再揭示一些武技,却见她渐渐挽起袖子,语气兴味,“好吧,既然你已使出绝学,那么我也不能藏私,这就把十胜利力逼出来,叫你大开眼界!金子,拿一个西瓜来。”
“无碍,做部属的,谁不想在主子跟前得脸,我能了解。”圣元帝也是从底层一步一步爬上来的,天然能了解明兰的表情,又细细揣摩夫人方才那些话,心知她已对金子的来源产生思疑,却并不措置,反倒物尽其用,静观其变。
“你能想明白就好。金子可不是简朴人物,你跟她多学着点。宫中端方森严,别把苦衷全写在脸上,叫人拿住话柄。”关素衣说完冲忽纳尔拱手,“小丫头不懂事,让你见笑了。”
“夫人也习武?”
“一抓一倒你就能点出米粒的数量?这毫不成能!”圣元帝眉梢微挑,兴趣愈浓,捞了很多米粒渐渐往食盒里倒。噼里啪啦一阵乱响,不过半晌工夫,米粒已铺了薄薄一层,凭肉眼看去密密麻麻一片,莫说瞬息间点出数量,便是一粒一粒划拉恐也要小半个时候。
“尽够了。”关素衣将袋子推给忽纳尔,笑道,“你随便抓一把大米,渐渐往这食盒里倒,倒完我会奉告你方才那一抓共得了几粒米。”
明兰和金子欢欢乐喜接了瓜,躲去角落里啃。几人边吃边聊,不知不觉便耗了大半个时候,目睹宫宴邻近,关素衣走到湖边洗了手,叹道,“走吧,躲完了清净,该去名利场上摸爬滚打了。”
“非也,与你的印掌比起来不过是雕虫小技。金子,拿些大米来。”
圣元帝正要摆手说无碍,却听夫人低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你演出了绝技,那么我也露一手给你看看。”边说边挽起广袖,架式很足的模样。
贰心中尽是气愤、不甘与苦痛,想嘶吼,想砸烂面前的统统,却晓得那只是徒劳无功地挣扎。他本来能够具有夫人,却因为本身的笨拙与刚愎,硬生生错过了。他非常悔恨本身,更悔恨叶蓁和赵陆离,眸子不知不觉已经红透,隐有浓烈杀气滚滚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