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夫人也有文人的臭脾气。金子大感不测,却也有些好笑,忙捂住嘴,挡在门口,表示毫不会让人出来,又派了银子去前厅报信,请老夫人和二夫人无需再等,先用膳吧。
金子还想再劝,却被明兰死活拽出去,提点道,“蜜斯写文章入迷了,我们就在内里守着,谁也别出来打搅。如果斩了她文思,”话落在本身脖子上划拉一下,阴测测地弥补,“你以死赔罪都弥补不了,她能记恨你好几年!”
话未说完已被她不耐烦地打断,“收声,出去,关门!”
徐广志此人最善于就时政颁发策论,又因笔力刁悍,常常都有震耳发聩的论点。要驳斥他并非易事,所幸关素衣上辈子发配别庄后无事可做,日日夜夜均在研讨学问,二人真要在文坛上较个凹凸胜负,其结局谁也说不准。
关素衣几次研读,眸光早已冷透,蘸了蘸浓稠的墨汁,缓缓落笔,“德为私德,法为公法。治国当以私为虑或以公为先?社稷为公,百姓为公,而小我为私,孰轻孰重此乃世人皆知之理。德主法辅,又可解为私上公下,私重公轻,此乃本末倒置,逆施妄行。秉公枉法四字,必先心胸私欲,后枉顾法度,法乱则民殇,民殇则国亡……”
“说得好!”文人士子皆在沉默,平头百姓却都热烈鼓起掌来。甚么叫奇文?真正贴合民气,适应天道,为磨难百姓蔓延公理的,才有资格叫做奇文,余者皆为权贵喉舌,朱门鹰犬罢了!
此文现世不久,再无人会商徐广志如何如何,而他先前积累的文名,被打击得涓滴不剩。
她过分出神,连赵陆离如何排闼,如何走近,又如何哈腰阅览稿件都一无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