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在犯胡涂?”关素衣直勾勾地盯着她,“我关素衣这辈子所做的每一件事,内心都明显白白,清清楚楚!人死为大,的确如此,但是另有另一句话叫性命关天。我本日剖了弟妹,虽轻渎了尸体,却适应天道,适应知己,我问心无愧!祖父和父亲不但不会怪我,还会支撑我。”
“对,我来缝。弟妹必定也情愿我亲手替她清算遗容,穿戴打扮。我护不住她,这点小事总能做到。”她凄清的语气俄然变成冷沉,“你去正院查查她此前吃的那盒酸枣糕。昨日我才请了太医帮她诊脉,说胎位很正,胎相也好,弟妹身子骨又安康,毫不会转天就大出血。查,必然要查到底!”
“您,您来缝?”金子思疑本身幻听了。
“夫人,真的,真的要脱手吗?”平生头一回拿起刀不为杀人,而为救人,金子内心非常严峻,竟不知不觉抖起来。
脑筋已乱成一锅粥,她只能按照刀刃的触感一点一点划拉,忙活了几刻钟才终究把孩子安然无恙地剖出来,用棉布敏捷擦掉浑身黏液,又在屁股上悄悄拍了一下。
古迹般的,阮氏狰狞不甘的脸竟渐突变成澹泊,眼睑无需手覆便合上了。她在天有灵,终是如愿以偿。
“别搅了弟妹安宁,快出去吧。”关素衣头也没回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