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电阵阵，霹雷隆的雷声在逼近。路边总算呈现了一座山庙，金老头将车赶了出来。
“这是绥州驰名的绥戏。”灼华道，“绥戏是跳给死人看的。每当为死者有庆贺活动时，他们就会在半夜跳绥戏。这期间不成发作声音，不然便会惊扰死者。”
气候酷寒，固然做完了饭，竹叶仍然培着灶台里的火取暖，青黛拿来了厚毛毡，让两位仆人裹着，夏满裹得像个圆球依偎在灼华的怀里，她喜好闻她身上自带的那股淡淡的香味，影魅依偎在夏满的怀里，看着灶台里融融的火光，不知不觉就这么睡了畴昔。
夏满伸出头去看了眼天气：“仿佛要下雨了。”
宇文墨点点头。
不晓得为甚么，听灼华讲完这些，再看出去，总感觉四周有一种奇特的阴沉感。
看来今晚是走不了，只能在此处过夜了。
雨下得极大，哗哗的雨帘在内里连成了白线。这会儿工夫，庙里的院子就已经积起了指深的积水。
夏满啃着馒头，挑开车帘往外看。
绥州城是翠河与西凉河的交汇口，依山而建，背山面江。船行到了这里，全部翠河的航程已经结束，要再持续北上，余下的路程便都是走大辽第一大河西凉河了。
灼华道：“绥州此地信奉人死如生，阴阳边界恍惚，这里的阴气比别处重多了。”
“好冷。”夏满搓了搓胳膊，青黛拿出披风抖开替她披上，这才感受和缓了些。
看破了她小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设法，宇文墨看了她一眼：“遵循人的春秋算，灼华才十四五岁罢了。”
他道：“快出绥州了。”
那边世人仓促忙忙生火烧水煮了锅面条吃掉，便尽数去了偏殿。
二更时分雨小了些，内里铃响复兴，不过这一次是垂垂远去。那行人趁夜分开了山庙，遵循本地的民风，他们还需给亲人重新下葬。
那跳舞带着奇特的节拍，他们的行动时而整齐齐截，时而分离。
宇文墨看了她一眼：“不要多事。”
青黛查抄了一番，和竹叶一起生火做饭。
夏满猎奇的翻开一点窗户，大雨仍然如注，澎湃大雨中，一群带着鬼面的黑衣人正在行动迟缓而无声的跳着一种跳舞，而偏殿的大门大敞着，地上那些红布裹着的尸都城坐了起来，在沉默的旁观。
这会儿已经快到晌午，仍然不见太阳。空中云层厚重，淡灰色的云朵遮天蔽日，风很大，在空中顺着风向如水般活动。
内里不晓得甚么时候生起了火，伴跟着叮当的铃声，火光将一个一个闲逛的影子投在纸窗上。
再度醒来时已经在车上，她还在他的怀里，因为有他的度量，马车的颠簸也减轻了很多。她揉着眼睛困意浓厚的开口：“我们到哪儿了？”
蓦地间从一侧的黑暗中猛扑出一头异兽，先生回击一剑。那一剑让异兽身首分离，剑气和喷溅的血液也斩到了路旁的界碑上。霹雷的雷鸣和惨白的闪电中，她瞥见了一个朱红的绥字。
宇文墨叮咛内里驾车的金老头：“找个处所避避雨再走。”
夏满吐了吐舌头，没吭声。
他们一身玄色的缚袖紧身衣裤，头发也用黑布缠头，脚蹬玄色方靴，腰间系了一条红布带，手腕间都系着一个小巧的铜铃，行走间叮叮铛铛响个不断。
竟然已经走了这么远，难怪她感觉肚子咕咕直叫。灼华递过来一个馒头，笑着说：“你从昨晚睡到现在，已经快申时了。”
夏满忍不住，爬到宇文墨的怀里：“先生先生，他们走了。”
夏满接过来不美意义的笑了笑，她已经好久没有这般贪睡。
“为免连累无辜，先生还是另寻他法进京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