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好她!”洪七公把面色惨白的程英递到李莫愁怀中,忙回身抵挡欧阳锋。
李莫愁点头,“一言难尽。”她正说着,俄然听到楼下洪七公大喝一声,“你要和我比拼内力?”李莫愁赶紧望去,这一望顿时吃惊不已,洪七公和欧阳锋已经身形突然飞起,只听的屋顶“咔嚓”之声不竭,两人几个起落间,已经远远落在堆栈屋顶之上,目睹着就要比拼气内力来。小白兔的争宠夫
程英道,“姨母心中牵挂无双,我正筹办前去找她返来呢。”
李莫愁已经浑身痛地落空了知觉,口中一阵又一阵血腥涌出,溢出嘴角。就连欧阳锋和洪七公也垂垂面色惨白起来,气血翻涌不定,更不消说荏弱的程英了。程英已经面色发胀,本来白净的脸上一道又一道血丝若隐若现,仿佛随时要撑破血管涌出来。
两人不约而同的叫道:“咦!奇哉怪也!臭蛤蟆,你捣甚么鬼?”“老叫化,如何你本身打本身,不消客气罢!”
李莫愁远远瞥见程英被欧阳锋打伤,当即心头一抖,惊得指尖发颤。
李莫愁渐渐展开眼睛,一眼瞥见盘膝闭目而坐的洪七公,衰弱地喊了声,“前辈……”但是,并无人应她。她转头去看欧阳锋,见欧阳锋和洪七公普通行状,她正不解,却见黄药师站在了两人面前,微微一笑道,“北丐西毒数十年来几次恶斗,互不相下,岂知竟同时在此地去世。两人毕生愤懑纠结,临死之际却相视大笑。数十年的深仇大恨,一笑而罢!”黄药师淡淡敛了眉,噙了笑意喟叹道,“可见人间万事终成空,到头来不过黄土一抔罢了。”说罢,他从腰间解下一壶酒,在二人面前洒下,扬声道,“天为被,地为床,千山万水都已成为两位囊中物,羡煞旁人,岂不美哉!”言罢,已是他一杯酒饮尽,“两位走好!”
“死了?!”李莫愁怔怔然地望着洪七公和欧阳锋,不成置信地连叫:“前辈!”竟无一人承诺。
程英打量了一眼一身男装的李莫愁,迷惑道,“姐姐……何故这身打扮?”
正在这当口,只听铎、铎、铎几声响,街角转出来一人,身子倒置,双手各持石块,撑地而行,恰是西毒欧阳锋。他本就在这里混迹日久,那日龙熵所见的会布阵围人的青蛙恰是欧阳锋的佳构。他平日半疯颠,对蛤蟆的习性却非常清楚,是以无人相伴时便于水塘边和蛤蟆说话。正如龙熵养玉蜂,欧阳锋养了很多蛤蟆。见到他,李莫愁吃了一惊,但见欧阳锋跃到五丑背后,伸出右足在他背心上一撑,一股大力通过五人身子一起传将畴昔。不幸藏边五丑夹在当世两大妙手之间,作了试招的垫子、练拳的沙包,身上冷一阵、热一阵,呼吸紧一阵、缓一阵,周身骨胳格格作响,比受任何酷刑更惨上百倍。
欧阳锋翻身正立,斜眼望着洪七公,模糊了解,他与洪七公是数十年的死仇,仇恨之意深印于脑,此时虽不明以是,但自但是然的见到他就活力。洪七公见他呆呆站立,目中忽露凶光,暗自防备,公然听他大吼一声,恶狠狠的扑将上来,不敢怠慢,脱手就是降龙十八掌的掌法。二人你来我往,去如灵蛇盘舞,来似神龙夭矫,或似长虹经天,或若流星追月,看得人惊心动魄。
“前辈大恩,哪敢相忘!”李莫愁还要说话,黄药师俄然朗声笑着截断她的话,“我初时只当你是脾气中人,哪料得你现在竟也和那陈腐俗人无二,可惜,可惜!”他口中道着可惜,却望着程英道,“这女人看起来倒是个有机遇的。也罢,我便救你一命。”
他鲜明展开眼睛,望向洪七公,洪七公渐渐收了给程英运功疗伤的手,也望着欧阳锋。二人俄然齐齐纵声大笑。两个白发老头大笑了一会,声音越来越低,俄然间笑声顿歇,两人一动也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