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点点头。你看人家夏恭基,还晓得把尸格记录填得明显白白,而宿世案件中那些触及到富豪权贵的监控录相一类的,常常就会以迅雷不及掩耳盗半夜凶铃的速率,莫明其妙地呈现毛病啥的,害得原本身正不怕影子斜的君子,一个个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都成了屎了。相形之下,真令人不由得生出昔不现在之叹!
西门庆呆了半晌,才道:“武二哥这桩案件,只以撤职杖责结束,实在是太便宜了。”
西门庆恍然大悟,想不到李知县他们另有这么一手,深得宿世赃官墨吏被揭露揭露后――入狱――弛刑――开释――异地升官――这一套流程的精华。
看到此处,西门庆再忍耐不住,“啪”的双掌一击:“难为你们从那边想来?”
看到这里,西门庆点点头:“嗯,有些意义了!”清河众吏相视而笑。
县丞乐和安悠然道:“星主大官人何必诧异?古今宦海中,此平常事耳。”
任良贵笑道:“武都头本来就没有杀人,只是受了池鱼之殃罢了,撤职杖责,如此措置,已经是过分了!”四周顿时一片拥戴之声。
西门庆看了任良贵一眼,却见他红光满面,本来微瘪的肚子高高腆出,想来本身上东京的这段日子里,武大郎已经把他和他的同僚们喂得熟了。
感喟以后,西门庆持续往下看――“武松见鲁华他杀,欲救已迟,正痛悔之时,风吹酒意俄然上涌,遂醉倒于竹林当中,昏昏然不知身归那边。第二日拂晓醒来,唯见血流满地,尸横草堂,追想昨日之事,武松悔不当初。自发身为都头,却一时酒醉,乃至坐看贼子行凶而不能救,又看凶手他杀而不能擒,存此一失,复有何脸孔往见故乡父老?心灰意冷之下,遂手挽人头,至清河县衙门前来出首,尽言血案一门九命,皆因己而死。清河众百姓以讹传讹,皆说武松杀人,岂不谬哉?”
西门庆暗道:“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再接着看――“然武松身为都头,却玩忽职守,吃酒带醉,乃至于坐看凶案产生而不能禁止,追捕凶手而没法缉捕,其渎职之罪,亦难辞矣!若不严惩,何故警戒同侪?当知会阳谷县,革去武松都头职位,兼领杖责。今合行申到案发落,请允实施。政和二年三月二旬日。知县李达夫,县丞乐和安、钱斯成,主簿华何禄、任良贵,典史夏恭基,司吏钱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