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四下里清算了一下,把鲁华、张胜、应伯爵浑家、李别传、应伯爵、水秀才、应宝儿、小妾春花儿那八颗人头尽数堆叠在桌子上,一条长绳索挽着发髻儿都捆成了一串,等一下拎走的时候也便利些。
应伯爵再想告饶时,那里还来得及?只见武松左手将应伯爵高举,右手刀锋一转,背朝里,刃朝外,以近刀靶处斜托在应伯爵颈畔,借着应伯爵本身下坠的重量,因势利导的展刀一抹,从刀尾抹到刀头时,早将应伯爵人头割下。
待统统血腥事都结束,武松到厨下倾热水洗了手脸,见屋角有酒,灶上有熟鹅,笑道:“恰好做个报仇雪耻的庆喜茶饭!”将酒肉搬到前堂,放开胸怀,就着血腥味儿大吃大喝起来。
武松将尖刀在应伯爵脸上一搁,冷然道:“应花子,早些年你混在西门大官人身边,还结拜了甚么‘十兄弟’;谁晓得义兄一死,你就领了人去谋算他的产业;所谋不成,你又设下诸般诡计狡计,拿旁人哥嫂兄弟间的交谊做幌子,来借刀杀人——若留你这类人活着上,岂不点污了‘义气’二字?我武二说话算话,明天借你人头一使,待割了下来后,是死是活,全凭你的运气!”
武松这时眼都杀得红了,心中只是想:“我只说这孩子是那黄脸婆生的,没想到应花子竟然另有一个妾!若不是她自寻死路,明天还真的要留下后患!”
却听“哇”的一声,倒是内屋里那小娃娃被武松杀气一冲,心惊胆骇之下,放声哭泣起来。这一哭反倒提示了武松:“斩草要除根,杀人要绝后。若留下这小牲口,待十八年后,又是我哥哥的一个硬仇家!”
此时血溅草堂,尸横灯影,一派阴沉气象。武松倒是泰然自如,吃饱喝足后四下里放眼一望,仰天长笑:“我方才心对劲足!”
这时的武松,人头正割到手顺,虽见应宝年幼,但心中恶念平生,便想道:“一不做,二不休,杀了一百个,也只是这一死。”当下提了刀便迫了上去。
心解缆动,一脚把春花儿点得俯倒,踩着背,揪着发,肐查一刀割下头来。这一回却觉到手上生涩了好些,武松心中迷惑,提起手来一看,恍然大悟。本来那柄解腕刀钢口虽利,但现在连连饮血,到底还是钝了。
应伯爵大喜。只要本身有命,哪怕是老婆孩子,他也舍得送出去。当场跪下道:“武二爷若看上了甚么东西,应二无不双手奉上!”此时有如神助,连话都说得利索了。
武松把脸一变,森然道:“我要的,就是你的项上人头!”
应宝早吓得呆了,想跑,迈不动腿;想叫,发不出声,待反应过来时,头皮一紧,早已经被武松揪了个正着,顺着脖颈上骨缝儿下刀,洁净利落的又将一颗头颅割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