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些奏章,蔡京不耐烦地“哼”了一声,顺手一拂,把这些奏章拂得满地都是。
高俅沉吟道:“被杀的郓州知府是童贯童内相的人,我们若草草了事,童相返来时,相互面上须欠都雅。”
郓州被梁山攻破,城中官吏,皆搏斗一空,动静传出,山东震惊。无数赃官贪吏魂飞魄散以外,更多的是兔死狐悲唇亡齿寒,因而各自上本,具言奏事。这一回他们倒不必夸大其词,只是照实报闻,就已经充足触目惊心了。
西门庆仓猝扶起雷横,笑道:“哥哥是都头,却为小弟这个贼头祝酒,倒是渎职了!”
梁隐士马回军路上,西门庆一眼瞥见征尘影里有一人,身长七尺五寸,生得一部扇圈髯毛,正在路边张着眼往梁山行列里看。西门庆仓猝迎上去,大呼道:“雷都头,一别两年,还记得我西门庆吗?”
听到是蔡京宴客,高俅杨戬更不推让,一时都到,蔡府大开中门,将二位高朋迎入,便入书房说话。
蔡京送出杨戬高俅二人,回到书房,暗想道:“自与那西门庆别离后,就此消息全绝。厥后此人竟然上了梁山,江州城扰攘了我干儿子蔡得章,本日又闹动了一座军州——他到底是在与我蔡京为敌,还是在按当日之约与我消灾呢?”
杨戬便道:“见之久矣!”
如果普通人,翟谦打发两个主子就唤来了,但高俅、杨戬都是与蔡京普通的重臣,私交又好,翟谦不敢怠慢,让门下幕客写了请柬,亲身袖了往高府杨府上去。
蔡京拈须道:“京东西路这些天多剳子,二公可知否?”
西门庆点头道:“兄弟放心,扈家庄李家庄人留在那边善后,少说也砍他个一二百狗官!”
翟谦唯唯,又给蔡京把茶水端过来。蔡京抿了两口,叮咛道:“你叫幕下的人下两个帖子,把高太尉、杨司长给我请过来。”
西门庆厥后晓得了,怔了半天,方感喟道:“百姓仁慈时如绵羊白兔,凶毒时如修罗恶鬼,若引领不当,便是一场大祸——此事当引觉得戒!”
杨戬拂了拂本身胯下,倒是没毬,有甚么好的?当红寺人一时候悲上心头,就此黯然告别,高俅也跟着辞了出来。
杨戬听了,便拊掌道:“到底是老太师,体贴圣情,是咱家长辈们的表率。”
总之,这一场搏斗后,郓州城外乱葬岗上立起了一座大墓,本地百姓叫它“肉丘坟”。厥后,有公众在坟前勒石立碑,碑上镌“梁山豪杰铡赃官于肉丘坟内”!兵火战乱,这座碑多次被毁,多次重竖,至今古迹犹存。
蔡京杨戬皆奇道:“蝉为何意?”
大管家翟谦在一旁服侍,见状从速上前给蔡京抚摩前胸后背,温言道:“老爷保重贵体,休为闲事置气。”
本来杨雄顾虑着旧友鬼脸儿杜兴,因而向晁盖请了军令,与石秀引三千人马,往郓州城下策应。这时听西门庆说已得了郓州,二人大喜,石秀便道:“既如此,且急调辎重车辆,将郓州赋税都搬上山来,却不是好?”
石秀听了怔在那边,半晌方道:“这另有国法吗?”
蔡京拈须浅笑,高俅喝采:“老司长之计,一毬撞下了好几只鸟,倒是好也!”
高俅笑道:“老太师老司长有所不知,这蝉是现在贩子间姣美话儿,就是‘知了’的意义。老太师问我‘知否’?我就答复‘知了’,直言未免无趣,便射个覆,也是好的。哈哈哈……”
更有奸猾之徒打起了赃官女眷的主张,便隐在人群里煽动起来,倒也一呼百应。扈三娘见势不妙,顾不得西门庆女人饶了不杀的叮嘱,带人把赃官女眷排头儿砍畴昔,尸首尽皆捽进了千人坑里,这才绝了那帮趁火打劫者的险恶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