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儿子的却眉飞色舞:“爹!是活埋啊!”
一群群的赃官贪吏和他们的家小被推了上来,看着阿谁大坑伸开了不祥的巨嘴磨牙霍霍,现场哭声震天。周遭的百姓们冷酷地看着这统统,最麻痹的脸上这时也挂上了称心,他们这些年受够了这些蛆虫的钻蚀,现在总算比及了它们受报应的一天,纵有再慈悲的宽大心肠,也不会往这些作歹多端的畜牲们身上滥使!
儿子满脸镇静之色:“是真的!是真的!官府里出来的布告,是梁山豪杰们贴出来的!官墓一修好,新奇**就把那些赃官们埋出来了!”
若欲群众无奴性,先教黎庶有狼心。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爹!官府出布告,让我们带上锹铲,都去城西乱葬岗把那边平整出来,给郓州的官儿们修官墓!”
再次提起铡刀时,那红湿已经洇透了刀台、刀锋,透出奥秘的残暴和崇高的喜气。杆草固然被切掉了一截,但吸足了人血后,反倒比先前更重了,中间打动手的人先将这些如赃官一样的杆草扔进了大坑里,又将杆草一样的无头赃官往大坑里一丢,相互便在内里狼籍成了一堆堆一垛垛。
扈成再一挥手,中间便有人击起鼓来,鼓声中“呛得啷啷”之声不断于耳,一口口雪亮的铡刀被提起,刀光晃花了无数人的眼目。岗子上围观的众百姓喉咙里“哈”的一声,有三分惊怖,倒有七分期盼。
“李应大哥,事到现在,你我两家,另有转头的余地吗?这世道,房是招牌地是累,攒下铜钱成了催命的鬼。我们防得了贼寇,却防不了官府,毕竟落到了这争些儿家破人亡的一天!若不是梁山援救,我们两家,必定是一败涂地!我扈成是想当良民的,可这世道却没有让我做良民的环境,我还能如何样?莫非让我媚笑着去死?那是千万不能!既然这世道不给我一个说法,那我就反过来给这世道一个说法!明天这乱葬岗子上,我就用这千余人丁,做我上梁山当贼头的投名状!”
将几十具无头尸身往坑中一掷,第二阵鼓声又响了起来,见过血的鼓声此时听起来也和处女鼓声不一样,那“咚咚咚咚”的震惊里,仿佛充满了勾魂夺魄的力量。
当爹的拍拍脑袋:“不对呀!梁山西门庆头领不是说了吗?不伤那些赃官的性命?”
众百姓畏敬地看着,看着常日里狼一样的官老爷们,此时象羊一样任人宰割。渐渐的,他们心中仿佛有一缕火苗在燃起,祖祖辈辈被压抑的东西正在觉醒。这恰是:
鼓声一停,刻薄的刀锋合扇而下,切开杆草时那“嚓”的一声轻响,厥后又接上了诸般非常的窜改,那是只要阎罗才熟谙的吹打伎俩,悄悄一弦间,勾尽了多少性命。
听着扈成的泣血之言,李应面如死灰,半天后寂然道:“真要走上这一步吗?在登州港,我另有几条海船,不如隐姓埋名去到那边,大师跑扶桑高丽的商路,也能过极好的日月……”
“腾”的一下,当爹的跳了起来,急问道:“活埋?可当真?!”
清理出园地后,鼓声复兴,第三批待决的赃官贪吏被横拖竖拽了上来。这些家伙中,有的已经认命,板滞在那边象木偶一样任人摆布;有的已经半死不死,浑身高低异香扑鼻,敢与茅房争高低,不向粪坑让寸分;有的不到最后,毫不轻言放弃,还在向中间的掌刀人乞命,价码也是越开越高;另有的挣扎哭号,打滚撒泼,但抓他们的人那里有这闲工夫跟他们磨蹭?提起大铁棒来,将这些害群之马的手臂腿脚尽皆敲碎,最后连腰截骨也砸断了,然后把这一滩软肉往铡刀台子上一扔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