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正中右首椅上那人深思半晌,才说道:“但是据我所知,这几日江州城里里外外,那里有甚么大油水的买卖可捞?这些人一脱手就是这么多金锞子,莫非他们是想着要抢官府的银库去不成?还是要绑架那蔡九知府的妻儿长幼?”
那精干庄客听了,摇手道:“本来是贩马的客人。不瞒各位说,这几天我家庄上有事,我家庄主忙着措置事情都措置不过来,那里有甚么精力来交代这些外务?是以叮咛了我们,凡是有江湖上跑买卖的、打把式卖艺的、临门卖笑的诸般人等,我家庄主开恩,都免了你们的常例钱,恁大的揭阳镇,你们有本领固然发挥便是,只要不惹事,我家庄主是一概不管――你们可听明白了吗?若明白了,就归去吧!”
穆大承诺了一声“是”,退出厅去,和几个管事的家人通报了,这才飞一样跑出庄门来,远远就瞥见那几个说是贩马的客人正坐在树荫下,捧着茶碗谈笑,见到穆大出来,都站了起来。
陶宗旺忍不住道:“西门庆哥哥,我们大宋还是制钱使很多,你弄这些金锞子来,只怕花不出去,却有何用?”
右首椅上的庄主点头道:“就依李大哥所言!这些人既然来了,还弄出恁大的手笔来,我们自当要问清楚他们的来意!现在出了公明哥哥这档子大事,可不能再让闲杂人等前来节外生枝,却坏了我们弟兄的算计!”
西门庆带了焦挺、吕方、郭盛、陈小飞、蒋敬、陶宗旺一行人出了堆栈,却不急着往穆弘庄上去,而是先找了家金银铺子,兑了很多金锞子,都倾在一个皮袋子里,这才催马而行。
精干庄客抓了满捧的金锞子,结健结实吃了一惊,光着眼看了手中的金锞子半天,昂首又看了西门庆半天,又转头向焦挺、吕方、郭盛、陈小飞、蒋敬、陶宗旺等人打量了半天,这才点头道:“既如此,各位且在那边树荫下候着,待小人出来回禀一遭儿。见与不见,却凭庄主叮咛。”
穆大这才低着头出来,说道:“启禀庄主,内里来了一群贩马的客人求见!”
“哦?”厅中右首的那条大汉便问道,“怎见得他们来得不难堪?”
西门庆便伸手向皮袋子里抓出一把金锞子来,往那精干庄客手里一塞,笑道:“既然来了西天,岂有不见个真佛就归去的事理?还望大哥替我们通禀一声,鄙人兄弟们都是感激不尽!”
厅中世人听了,都齐声应道:“穆大哥说的是!”
西门庆笑道:“我们兄弟是北地贩马的客人,来到这揭阳镇上,传闻穆家庄两位大小庄主的威名,是以前来拜见,还望这位大哥给通禀一声。”
穆大回禀道:“这些金锞子,都是刚才那几个贩马的顺手抓出来塞给我的,是以小人才说,他们来得不难堪。他们贩一回马,能赚多少金锞子?若这般顺手打建议看门人来,只怕全大宋的马,全让他们给贩了,天下哪有这般事理?”
客堂当中椅子上,并肩坐着两小我,右首的那条大汉便挥手道:“宋江哥哥吃了官司,我们正筹议救人,那里另有闲心管那些人卖马的活动?出去把那些人打发了!今后近似人等,十足不见!”
“各位,我家庄主有请,请随小人来!”穆大说着,躬身肃迎大宾。这恰是:
西门庆笑着拱手道:“如此有劳了!”
一个满面精干之色的庄客见西门庆一行人皆骑着高头大马,不敢怠慢,上前躬身行礼:“各位客人是那里来的?”
庄主叮咛道:“你出去对管事的说,让他们布告庄上弟兄,叫大师外松内紧,都给我打起精力来,细心防备着!你本身从速去把那些贩马的给我接到这里来,别让人家久等,却说我穆家庄没有待客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