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禁军将领得了命,动员部下残兵捧首鼠窜而去。韩滔彭玘一不做二不休,便叮咛全军拔寨,往青州去救呼延灼呼延庆。
目睹韩滔穿自家军阵而过,却听呼延军中声声鼓响,彭玘已经摆开连环马,层层叠叠横冲直撞而来。当是时,董平虽勇,却那里遮拦得住?东平府人马被冲得立脚不定,大败亏输,若不是韩滔彭玘急于往青州去,见好就收,董平必定全军淹没。这恰是:
在这等风声雨势之下,如果不是碰上了宋徽宗赵佶,呼延灼一家长幼的性命早就玩完了。
开封府尹晓得了,也不当回事儿,一个小小贱役的家人,有他们未几,无他们很多,又算得了甚么?
徽宗见赵元奴红唇微撇,那一刹时的风情真是让人神摇魄荡,那里还按捺得住?因而满口对付道:“美人儿,我们从长计议,从长计议……”顺手在奏章上批了个“从长计议”,就急仓促拉着赵元奴呼高唐之风,唤巫山之雨去了。
赵元奴撇着嘴道:“这算甚么?唐时白香山明写了唐明皇和杨贵妃扒灰的诗歌,万人传诵,当朝天子还看得赞不断口呢!莫非我们大宋的官家还比不上唐朝的天子吗?”
公子虽能得烽燧,将军安可解连环?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说话间,凌振已与妻儿相会,一家人劫后相逢,都是欣喜交集。西门庆这时才向凌振邀约道:“凌兄,如蒙不弃,就请梁山坐把交椅!”
看着凌振两眼放光的模样,西门庆款款道:“这类储备火器物质的大堆栈,我们梁山有十好几个。将来的战事,马队步兵水兵以外,火器也必将占有一席之地,谁先贯穿了这一点,谁就把握了胜利的先机,为帅者岂可不察?好笑赵宋不识人,凌兄在东京时,空受制于一干尸位素餐之徒,纵有百般抱负,却无一展骏足的机遇。本日来到梁山,若不嫌弃时,便请掌梁山火砲开辟之职,所需钱物,便是移山填海,亦不怜惜!”
凌振听西门庆说得气慨豪放,只感觉心头和眼窝都是热乎乎的,不知不觉间,已是拜倒在地,哽咽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三奇公子是也!士为知己者死,小弟愿为西门庆哥哥效犬马之劳!”
官家读着文臣们的奏折,看着皇城司的密报,他第一个想到的不是从速履行祖宗的家法,而是赞叹起西门庆的文才来,感喟着对搂在怀里的赵元奴说道:“让如许的人才遗落在草泽丛中,这是宰相的不对啊!”
托了“从长计议”这四字的洪福,臣下还觉得官家要博“仁君”之名,对呼延灼落井下石的力度就轻了很多。蔡京想到自家宠妾慕容氏的哥哥、青州知府慕容彦达三年升迁期将满,不如把这一桩审判背叛的大功绩送给他吧!考较起青州政绩时,也能够讳饰讳饰慕容彦达进剿二龙山连连得胜,脸上无光的究竟。
凌振办事公然利落,他部下八大炮手和那些精通火器制作的的军役们个个愿降,西门庆正忙着安排人手去接他们的家眷,探马吃紧来报:“启禀元帅!郓州东平府急报!韩滔彭玘两位将军不知何故,俄然起兵反了赵宋,杀了监军,引军直冲青州去了!”
赵元奴看着密探全本誊抄的《下河东》唱词,也是两眼放光,揉在徽宗怀里撒娇使痴:“官家圣明,这西门庆人才这般可贵,官家便把他招安了吧!”
西门庆仓猝扶起,笑道:“既是自家兄弟,今后今后不必如此虚礼。你那一众部下,便由你去压服了他们吧!如有不肯留在梁山者,等情愿留下的人接了家眷返来,便发他们盘费,放他们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