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秀英听着心头一凛,暗想道:“此人竟然识得我师门刀法,看来非是等闲之辈!”当下更未几言,绣鸾刀抡开,折射出一片金光,如祥云盖顶,向徐宁当头笼下。
两军鼓噪声中,交马只一合,卢秀英一刀将敌将斩于马下。
天子的女儿本来叫公主的,现在改成叫帝姬了,帝姬的丈夫还是叫驸马。宋朝的驸马也是很不得志的一群人,当不得官,划一于皇家赘婿的身份,崇高地卑贱着,以是和宗室后辈同病相怜。
徐宁兵临城下,刚扎稳营盘,禁军几员将领便迫不及待地上前讨令出战。徐宁在太师府里的那几句话已经传出去了,甚么“呼延一族,勇将辈出,禁军虽多精锐,斗起将来,只怕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徐宁这话,却不是瞧不起禁军大将的技艺吗?御前侍卫的金枪手便怎的?竟然敢如此小觑人?是以这帮禁军将领七个不平,八个不忿,一百个不乐意,就等明天上阵,好好让徐宁开开眼界。
呼延兵固然没有去主动攻打大宋州郡,但如果是朝廷的兵马欺上头来,他们也不会坐以待毙。
两今后,诸事筹办伏贴,徐宁整队出兵,金枪班三千身材长壮之士为中军,尽使钩镰枪,禁军中又抽调了一万悍将枭卒,然后往京东路上来。一起穿州过县,行军一个月,过济州,入衮州,进淄州,在淄水边安营扎寨,休整两日,终究全军度过淄水,兵临青州府益都城下。
听宋虎帐盘催阵的战鼓声如雷贯耳,青州城中呼延灼引韩滔彭玘登上城头,观敌瞭阵。城下营盘中,呼延庆与老婆卢秀英引兵城前布阵,摆布各伏五百强弩,中军一千弓箭手都隐在旗门以后。
有如星飞电掣,卢秀英控马与禁军五将擦肩掠过。就在这战马错镫的一顷刻之间,卢秀英一马五刀,如砍瓜切菜普通,将五将皆斩于马下。两军阵上众兵士,只见阳光俄然一阵大亮,待闭闭眼再展开时,禁军五将已经血溅灰尘,尸身栽倒于马下。
九尾龟陶宗旺举双手同意:“四泉哥哥这般想,倒是我们梁山下万千庄稼汉的福分!”
徐宁深吸一口气,拱手道:“请监军押阵,待末将上前会一会这女将。”
徐宁面沉似水,号令麾下兵士上场去收敛尸首,卢秀英拨马退开几步,并不反对。
自古男儿耻殿后,从今女将敢抢先。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宋军阵上,顿时鸦雀无声,卢秀英伸手点指这边将旗,喝道:“哪个还来?”
花儿王太尉跟赵羽友情莫逆,传闻赵羽当上了监军,顿时摆宴给他作贺庆功,两人兴头起来,喝得烂醉,勾肩搭背哈哈大笑之余,俄然捧首痛哭。
徐宁也顾不上理他了,金丝缠杆枪一顺,纵马来到阵前,金枪一横,向卢秀英道:“这位夫人,鄙人金枪手徐宁,领教夫人万胜刀法!”
赵羽却泄气道:“徐将军,呼家将公然短长,我们还是先鸣金出兵吧!蔡太师承诺我们有救兵的,等救兵来了,我们兵合一处,将打一家,再与反贼决一胜负如何?”
卢秀英听着,蛾眉倒竖,杏眼圆睁,向呼延庆道:“相公,待我去取这厮项上轻浮人头!”呼延庆点头,卢秀英催开桃花马,平端绣鸾刀,飞骑临阵。
款项豹子汤隆和徐宁是姑舅兄弟,此时想说些甚么,却又闭嘴。西门庆看着汤隆一笑,点头道:“青苗正当时,若岂容兵马踩踏,百姓一春辛苦,付于流水。且放他畴昔,我们辛苦些,到青州城下见胜负吧!”
徐宁兵过济州梁山时,众豪杰纷繁请令:“何不半路邀击?”
赵羽却听得津津有味,连连摇手道:“无妨无妨,战阵之上,呼喊点粗口也没甚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