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离期近,晁盖一手拉了西门庆,一手拉了公孙胜,叮咛道:“四泉贤弟武功高强,智谋出众,此去二龙山,我是不挂念的。倒是一清先生,不知怎的,我心上却有些牵挂。若不是老尊堂在上,晁盖不敢阻当,毫不容先生回蓟州去。说不得,便在此与一清先生立约――百日以外,专望鹤驾来临,切不成爽约。”
晁盖等人都道:“兄弟一起谨慎!”这恰是:
潘弓足便鼓掌笑道:“恰是如此!三弟你倒是个万人敌的豪杰,只消一个乔装打扮,便是积年的公人,也再瞧不出半分马脚。此去二龙山,定是千妥万妥!”
西门庆笑着拱手道:“假亮先生公然是足智多谋,西门庆受教了!”
第二日聚义厅上,大师正吃酒道贺宋江父子完聚时,公孙胜起家道:“敢蒙众位豪杰相带贫道很多时,恩同骨肉。只是小道自从跟着晁天王上了梁山,每日宴乐,却一贯未曾回籍看视老母,亦恐我恩师罗真人悬望。是以欲待回籍省视一番,暂别众头领三五个月,再返来相见,以满贫道之愿,还望天王和众兄弟成全。”
晁盖听了便道:“一清先生有话便请说来,晁或人无有不允!”
西门庆点头道:“兄弟情深,这是本性啊!别说是大哥了,就是小弟我,晓得了这动静,心上也放不下武二哥的安危。”
筵席吃毕,公孙胜还是做云游羽士打扮了,腰裹腰包、肚包,背上雌雄宝剑,肩胛上挂着棕笠,手中拿把鳖壳扇,一派高人风采;西门庆背起两口日月刀,在本身脸上做了些手脚,隐去本来脸孔,二人结伴下了梁山。众头领相随送行,直送过了金沙岸。这时宋江脑袋上裹着绢帕,也赶来凑热烈,固然言语不便,但他拉了公孙胜的手,那眼泪真照及时雨普通滚滚而落,旁观者无不点头,都赞叹道:“公明哥哥恁的好义气!”
西门庆笑道:“这个却值得甚么?哥哥你忒也客气了!小弟心敬鲁大师为人,只恨不能一见,本日碰到这个机遇,不管如何是要跑一趟的!”
武大郎叹了一口气,说道:“不瞒兄弟说,我那兄弟,也就是你那二哥,前几日有手札奉上了梁山,说他现在于二龙山做了头领,日子过得倒也顺心,只是心上结计着我这个做哥哥的。唉!我这个做哥哥的,莫非就不牵挂这个兄弟?是以,我便想上二龙山走一遭儿,看望看望兄弟,谁知,你嫂子却拦着我不让我去!”
公孙胜道:“老母平生只爱清幽,吃不得惊唬,由此不敢取来。家中自有农家山庄,老母自能摒挡。贫道只不时去省视一遭儿,便是为人子的孝处了。”
月娘听了,心下固然不舍丈夫分离,但仍然说道:“既然年老迈嫂开口一回,这二龙山不管如何都是要走一遭儿的!归正梁山和二龙山倒也不远,几日来回,却也够了!”
吴用便道:“四泉兄弟若上了二龙山,可与二龙山几位头领订立盟约,大师守望互助,也是一桩美事。”
月娘在中间听着,仓猝开解她,不让她置气。
在另一边,西门庆拉了焦挺、吕方、郭盛,密密叮嘱:“我此去二龙山,少说也得七八日。你们在梁山,却需庇护好黄文炳,莫要叫他吃了旁人的明攻暗害。”
晁盖听了点头道:“既然四泉兄弟如此说,小兄我天然从命。只是兄弟在孟州江州都做出了天大的事,此番下山,务求谨慎。”
西门庆便斟起茶来,笑道:“大哥有事,固然说来,我们弟兄们一同筹议便是!”
方才送公孙胜出门,武大郎、潘弓足伉俪二人就连袂来访。将二人让到内房坐定,武大郎便道:“三弟,哥哥这里有一事,要请兄弟拿个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