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堆人头和那四个血字,世民气胆俱寒。单廷珪道:“曾头市纵有杀官造反的胆量,也没这般洁净利落的手腕!这些人头,只能是军中的熟行砍下来的了!”
知府好像落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拯救稻草,睁大了眼睛道:“果然?果然?”现在到了危急时候,就算单廷珪说的是谎话,他也要逼迫本身信赖了。
他们两个在这里咬着耳朵说悄悄话的时候,八个兵马都监已经把人马清算结束,回帐来请两位监军去带他们大伙儿升官发财。道寺人咳嗽两声,正要说几句“草贼作逆,天兵翦除”的言语鼓励全军士气,却俄然有单廷珪魏定国仓促而来,远远的就大呼:“两位大人,事急矣!呼延叛军的哨探人马,已经?到我们凌州城下了!”
单廷珪冷着声音道:“反便怎的?这些日子在阉奴膝下趋奉,这狗我已经当够了!便算是你我忠心耿耿,我们做武臣的又岂有出头之日?徐宁将军、张清将军、索超将军,就是我们的前车之鉴!”
魏定国四下看看:“单兄,请附耳来……”
血腥味儿冲鼻,宫、道二阉货几欲作呕,仓猝躲得远远的,喝道:“这肮脏东西!快扔得远些!”
知府千叮万嘱,一步三转头地去了。冷眼旁观多时的魏定国向单廷珪道:“单兄,我们兄弟之间不说虚话——你真有救护曾头市之奇策吗?”
道寺人演讲的腹稿儿哽在嗓子里,差点儿把他憋死。这时好不轻易松动了些儿,尖着声音道:“你待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