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怀沙拭拭泪,点头感喟道:“这话还要从贵盗窟调集的盐务大会后提及。贵寨收回一统私盐门路的绿林箭后,那祝家庄自恃有功,这两个多月来便垂垂骄横起来,言行中尽以盟主老迈自居,将江湖同道视如无物。这些天来,更是悍然脱手,兼并了山东道上好几条盐路。有不平气的道上朋友和他家实际,却都被那祝氏三杰清算了去。”
颤巍巍地站起家来,武怀沙向晁盖深深施下礼去,哭泣道:“晁天王,这回小老儿厚着脸皮上山,却有一事恳请,还望贵盗窟看在江湖同道份儿上,仗义脱手一回吧!”
石秀听了,翻身再拜,宋江仓猝下席扶起。宋江见石秀仪表堂堂,心中大喜,便号召石三郎坐了,又问道:“却不知石秀兄弟前面那位豪杰是谁?”
西门庆笑道:“老当家的不必惭愧。那祝家庄富庶,若打了下来,倒有三五年粮食寻觅,岂不是公私两便?”
宴客上山后,晁盖问起武怀沙来意,武怀沙未语先嗟叹,眼中更有晶光莹然,令人看着恻然生悯。
宋江便向晁盖拱手道:“天王哥哥,小弟鄙人,情愿启请几位贤弟们,领兵出征,洗荡了那祝家庄时,也真真正正扬一扬我梁山的威风。”
宋江仓猝行礼,连声谦谢。他见西门庆不来同本身争这领兵兵权,心中固然非常不解,但随即暗喜道:“本日你固然革斥了我兄弟,却毕竟被我将领兵之权抢到了手中,此正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之谓也!”
听宋江如此说,晁盖也只好道:“既然兄弟这般说,哥哥我也只能依了――却不知四泉兄弟又有何言?”
正喝酒谈笑间,却见有掌管新设旅店的头领石勇出去,身后跟着两条大汉,向着晁盖等众头领,翻身便拜。
说着,戴宗吃紧下席,拉起一人来到晁盖宋江席前,笑道:“两位哥哥,这一名号称冒死三郎石秀的兄弟,乃是小弟在蓟州寻访公孙胜先生时,结识的豪杰豪杰。莫看他只是卖柴,却端的好拳脚,好技艺!石秀兄弟,这两位便是梁山泊主,托塔晁天王,宋江及时雨!”
这时宋江在中间笑道:“我晓得老当家的意义了。现在那祝家庄势大,旁的人没法与抗,便想起我梁山泊来,想要请我们出兵,蔓延个公道――是也不是?”
西门庆却道:“当年盐务之会上,大师以乌牛白马祭奠六合,言犹在耳,莫非本日我梁山便来乘人之危不成?若如此出尔反尔,我梁山又与那祝家庄何异?”
西门庆笑道:“若上回出兵,是以我梁山一隅之力,敌山东道上众豪杰;本日出兵,倒是顺山东道上众豪杰之心,敌祝家庄一隅之力――以顺攻逆,小弟天然同意出兵。”
吴用听了也道:“那祝家庄好生无礼!我们梁山兵马练足多时,正欲发硎一试,便拿祝家庄开刀,倒是上合天理,下顺民气,必定攻无不克,战无不堪!”
却听西门庆道:“天王哥哥,公明哥哥这番领军下山,小弟是同意的。但有一桩,我梁山出兵,是为一个‘义’字,而不是一个‘利’字。我们梁山既然参与了盐务之会,制定了规章轨制,大师便都要遵守,本日却出了祝家庄这个害群之马,天然要拨乱归正,却不是象武老当家方才所说,是图谋盐路上的供奉――这一点却需说明白了。”
武怀沙低头道:“这个……正如宋头领所言。梁山仁义,不但开放水路,还制定盐业标准,赛过祝家庄多矣。若晁天王和各位头领肯弭平此次**,俺们道上兄弟情愿向盗窟纳供奉。”
晁盖听了,转首问西门庆道:“四泉兄弟,你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