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伙官兵越走越近,看看来到世人马前。只见这伙官兵一个个有气有力,无精打采,不象吃着停止粮饷的兵丁,倒象是一伙穿上了官衣的二流子乞丐。扈三娘看了心中悄悄鄙夷:“这些所谓的官兵,连我家庄上打更的都不如!看来要希冀他们给我得救,当真是痴心妄图了!”
说话间,打前站的吕方郭盛并骑而回,将人马引到一处选好的地点,正和远处宋江的营盘呈犄角之势,西门庆一声令下,人马驻扎下来。
撞开金城拔赵帜,填平汤池破萧墙。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却见欧鹏上前声喏道:“年关了,我家蜜斯去亲戚家闲走,乡间人家,骑马惯了,懒于坐车坐轿,一时失了体统,倒叫官人娘子见笑了。”
如果过来的是个男人,马前的喽啰们天然有来由将之拒于千里以外,但现在过来的是个女人,还是个官宦家的女人,世人略一游移间,那妇人已经超出人墙,站到了扈三娘身前。
那轻盈妇人哈哈大笑:“好一个‘我家蜜斯’!世上有哪一个令媛蜜斯,手臂是被反绑着的?”说着,一撩扈三娘背上披风,把她反剪着的手腕亮了出来。
这时从大车里递出一把银柄的小刀来,那抱着扈三娘的妇人便接过来往断里割扈三娘手上的绳索。扈三娘这时又惊又喜,暗自思忖道:“想不到救星却在这里!”
欧鹏和马麟便引了十来个小喽啰,将扈三娘往梁山送了上去。一起怨声载道——“他们都在前敌建功,偏将这等押送人犯的无聊活动,尽推在我们兄弟头上!这他娘的到那里说理去?”
扈三娘听了,心中只是叫苦,暗想道:“你们好好的走你们的路,多少是好!却没的来我这里搭话,惹毛了梁山的这班煞星,却不是自找死路?”
扈三娘见这位将军对本身非常客气,便劝道:“官长休要烦恼。现在的官兵,除了弹压百姓得力外,碰上劲敌时,是必定要逃脱的,却又何足为异?”
顿了一顿,孙立却又恨恨隧道:“叵耐这些郓州的厢兵,忒不顶用!一听到草寇的名头,百十人的步队竟然吓得回身就跑,竟无涓滴斗志!朝廷每年耗多少赋税,养他们这批废料何用?!”
欧鹏马麟,与众喽啰哈哈大笑,好不放肆。马麟便道:“你们这些外来的厮鸟,有眼无珠,四两棉花也不访(纺)一访(纺),我们梁山豪杰,也是你们这些无能之辈拿得的吗?快快把那小妞儿还了返来,若敢延挨,惹得老爷性起,将你们刀刀斩尽,刃刃诛绝,倒是管杀不管埋!”
欧鹏听了,怒极反笑:“好大的口气!”
欧鹏马麟大吃一惊,“刷刷”两声,二人腰刀齐齐出鞘,欧鹏大喝道:“兀那妇人,快放了我家蜜斯!”
欧鹏皱起眉头,直言道:“这位官人娘子……”
话未说完,异变陡生。就见那妇人闪电般伸手,拦腰抱住了扈三娘,悄悄巧巧便把她从马鞍上摘了下来。还没等梁山世人反应过来,那妇人抱着扈三娘一个纵跃,直跳出人圈以外。固然扈三娘身材苗条轻巧,但毕竟也有7、八十斤的分量,这妇人抱了恁大一个活人,竟然还能这般飘忽若无物,技艺实在了得。
官军队闻言站定,那车中跳出的妇人先是旁若无人地活动了一回击脚,自言自语道:“这大冷的鬼气候,坐在车里不动,却把人的手脚都憋屈坏了——那顿时的小女人,你那般骑在顿时,却不冷吗?”
欧鹏马麟见势不妙,待要走时,却被那男人和妇人紧紧胶葛住了,那里脱得了身?马麟心下一乱间,就听那妇人一声大喝:“给我躺下!”马麟“咕咚”一声,已经是跌倒在地。欧鹏仓猝来救,却被那使枪的男人伸脚一勾,也扑地倒了——这时锋利的刀枪在二人身上一比,欧鹏马麟也只好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