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众官军看得清楚,齐哄了一声。那领队的黄脸膛络腮髯毛军官便大声叮咛道:“小的们,给我围住了!”那队半死不活的官军精力一振,便团团向欧鹏马麟这边裹了上来,口中呼喊道:“天杀的人估客,快快投降,交出身上财帛,饶了你们被擒时的款打!”
那军官仓猝摇手道:“谢甚么?鄙人孙立,从登州对调来郓州扼守,剿除草寇,恰是我平分内之事,女人不必放在心上!”
官军队闻言站定,那车中跳出的妇人先是旁若无人地活动了一回击脚,自言自语道:“这大冷的鬼气候,坐在车里不动,却把人的手脚都憋屈坏了——那顿时的小女人,你那般骑在顿时,却不冷吗?”
扈三娘冷眼旁观,却见那黑脸男人和矫健妇人脱手间招数精奇,而两人共同之默契,更是别具一功,相互照应间,欧鹏马麟渐折便宜。欧鹏见势不妙,将刀一晃,喝道:“弟兄们,给我上!”梁山众喽啰便齐齐拔刀,猛扑上来。
欧鹏马麟见势不妙,待要走时,却被那男人和妇人紧紧胶葛住了,那里脱得了身?马麟心下一乱间,就听那妇人一声大喝:“给我躺下!”马麟“咕咚”一声,已经是跌倒在地。欧鹏仓猝来救,却被那使枪的男人伸脚一勾,也扑地倒了——这时锋利的刀枪在二人身上一比,欧鹏马麟也只好束手就擒。
扈三娘听了,心中只是叫苦,暗想道:“你们好好的走你们的路,多少是好!却没的来我这里搭话,惹毛了梁山的这班煞星,却不是自找死路?”
那一伙官兵越走越近,看看来到世人马前。只见这伙官兵一个个有气有力,无精打采,不象吃着停止粮饷的兵丁,倒象是一伙穿上了官衣的二流子乞丐。扈三娘看了心中悄悄鄙夷:“这些所谓的官兵,连我家庄上打更的都不如!看来要希冀他们给我得救,当真是痴心妄图了!”
话未说完,异变陡生。就见那妇人闪电般伸手,拦腰抱住了扈三娘,悄悄巧巧便把她从马鞍上摘了下来。还没等梁山世人反应过来,那妇人抱着扈三娘一个纵跃,直跳出人圈以外。固然扈三娘身材苗条轻巧,但毕竟也有7、八十斤的分量,这妇人抱了恁大一个活人,竟然还能这般飘忽若无物,技艺实在了得。
撞开金城拔赵帜,填平汤池破萧墙。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那矫健妇人便从大车底下“嗖”的掣出两口雪亮的钢刀来,和黑脸男人一左一右,猱身而上,刀枪并举,向欧鹏马麟攻来。欧鹏马麟叫一声“来得好”,欧鹏便接住了黑脸男人的铁枪,马麟便架定了矫健妇人的钢刀,四小我在西北风影里,转灯儿普通厮杀起来。
那妇人听了欧鹏的话,连连点头,口中啧啧有声,神情中尽是羡慕:“骑马惯了的乡间小女人,这风吹日晒的,却还能有这般水灵的肌肤,这般窈窕的身材儿,跟一朵花儿似的,真是叫人羡杀!小妹子,你叫甚么名字?”一边套着近乎时,一边已经向扈三娘马前行了过来。
顿了一顿,孙立却又恨恨隧道:“叵耐这些郓州的厢兵,忒不顶用!一听到草寇的名头,百十人的步队竟然吓得回身就跑,竟无涓滴斗志!朝廷每年耗多少赋税,养他们这批废料何用?!”
黄脸络腮胡军官暴露一丝轻视的嘲笑,一摆手,喝道:“都与我拿下了!只要活的,便死一个,也不算功!”
如果过来的是个男人,马前的喽啰们天然有来由将之拒于千里以外,但现在过来的是个女人,还是个官宦家的女人,世人略一游移间,那妇人已经超出人墙,站到了扈三娘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