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心道:“这倒是奇哉怪也!初见时还是满面东风,现在怎的就变成了势不两立?”见扈三娘来得凶,当下双掌向背后一探,日月双刀已经在手。这才是:
见场中斗得正紧,西门庆唯恐两人诽谤了哪一个,仓猝扬声道:“欧鹏哥哥少歇!扈三娘,我来了!大师且休脱手,有话好说!”
祝彪挣开二哥,摸着本身被勒疼的脖子,嘟嘟囔囔地嘴硬道:“她那里会有甚么三长两短?这小贱人吃我一骂,一时面羞,干脆便真做出来,去梁山西门庆那边投怀送抱了,不然她往那边去做甚么?”
祝龙点头道:“等你揪他出来,黄花菜都凉了!再说,扈家妹子从小娇生惯养,心高气傲,若见了三弟那嘴脸,如何肯返来?还是你我两个前去为上!”
却见扈三娘飞身上马,一迭连声喝叫着祝家庄上人放吊桥、开庄门,众庄丁见三女人红了眼睛,抡着磨牙霍霍的双刀急待要砍人的模样,哪个敢不依?一时候吊桥放下,庄门大开,扈三娘飞马而出,一骑绝尘去了。
归正撕破了脸皮,祝彪干脆撒开了大闹一场,一边和二哥撕扯在一起,一边口中污言秽语,持续不三不四地乱道。
扈成叹了口气,点头道:“也罢!待我妹子回了家,听我娘安抚疏导几句,也就没事了!”
祝彪正骂到兴头上,仗着常日里老子宠嬖,哥哥放纵,越性儿豁出去将腰一扠,大呼道:“本日三公子我偏要骂这小贱人骂个痛快,你们哪个敢来碰我?”
祝虎见大哥气得面皮已经焦黄,祝彪还在人前猖獗,便卷了袖子,恨恨地骂道:“你个憨犊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货!有这性气,两军阵上使去,耗子扛枪窝里横,你算甚么豪杰豪杰?!”说着上前,便揪了祝彪衣领,要把他拖下去。
世人听了,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脑筋——刚才四泉哥哥不是商定是和是战,三今后再来的吗?怎的只是前后脚的工夫,这扈三娘就欺上门来了?
扈成听了大惊,细心一看妹子马后的烟尘,可不是往梁山那边冲畴昔了?一时候心头急如火燎,大呼道:“牵我马来!”飞身上马后,呼喊起扈家庄上助阵庄丁,尽数追逐扈三娘去了。
西门庆笑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两军阵上比武,当随机应变才是。借构和之名撤围三日,比起勉强的败仗来,要显得更天然些。”
梁山营盘中,吕方、郭盛、杨林、邓飞、欧鹏、马麟诸人正在额手称庆,皆道:“托四泉哥哥的福,明天这一场败仗是不必打的了!”
扈三娘想了一想,直言道:“那三奇公子说了,祝家庄这一回在江湖上搅起了好大风波,却得好生给道上朋友一个交代。”
飞天虎扈成被祝龙拉住了,不住地赔话,固然也是满肚子的肝火,也只得临时忍了。这时俄然见mm抹头就跑,心下一急,扬声道:“妹子,你往那里去?”
祝彪便昂起了头,闭上了眼,只道:“你打!你打!”祝龙鼻子里哼出了一股长气,举起来的手摇三摇摆三晃,毕竟还是恨恨地收了返来。
祝彪被大哥锐目一瞪,厉言一喝,本来已经讪讪地闭了嘴,但此时被扈三娘这么戟指着一叱,那忿气又从脚底涌泉直扑上头顶百会,血贯瞳人之时,那里还将大哥的经验放在心上?当下也是一指头戳了归去,大呼道:“小贱人!你说我说得刺耳,你方才在两军阵前的一举一动,就不怕别人说是丢脸了?你口口声声娇娇嗲嗲,左一个三奇公子,右一个三奇公子,你既然这么爱他,你何不就跟了他去?却又回我祝家庄上来做甚么?滚啊!现在就滚出去!细心站脏了我庄上的地盘,三公子叫人擦洗,还很多废一番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