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闻妒夫嗟怨女,又看公子斗红妆。却不知他两个胜负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西门庆心道:“这倒是奇哉怪也!初见时还是满面东风,现在怎的就变成了势不两立?”见扈三娘来得凶,当下双掌向背后一探,日月双刀已经在手。这才是:
扈三娘俄然被祝彪当众这么一通痛骂,只感觉脑筋里“嗡”的一声,面前发黑,好不轻易缓过劲儿来,一时候俏脸涨得通红,也不睬会祝龙的赔情,已是竖起葱指,一指遥戳到祝彪的鼻子上去,颤声道:“祝彪!你这般刺耳却骂谁?这几日我扈家报酬你祝家庄出世入死,斩将搴旗,有甚么对不过你祝家的?你猪油蒙了心,竟然敢如此辱我?!”
欧鹏听得西门庆呼喊,虚晃一招,拨马回归本阵。西门庆上前拱手道:“扈女人,我托你带言,三今后再定和战,何故这么快便欺上门来?”
祝龙听着嘲笑道:“交代甚么?梁山传下兼并山东盐路的绿林箭时,是其别人将我们祝家捧上盟主之位的,可不是我们强雄霸道硬抢返来的!是我们祝家庄一力保持,才煞了梁山的野心凶焰,过后取几条盐路为酬,又值个甚么?也罢了,这些话,三天后留着和那西门庆劈面开消吧!想要叫我们把进嘴的肥肉再吐出来,哪儿有那么轻易?”
世人听了,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脑筋——刚才四泉哥哥不是商定是和是战,三今后再来的吗?怎的只是前后脚的工夫,这扈三娘就欺上门来了?
祝龙却变色道:“不对!贤妹却不是回扈家庄,而是往梁山大营那边去了!”
派传令兵往宋江寨里知会了一声,大师正筹办着拔寨都起,却听营盘外喧哗声大起,有小喽啰进帐来报:“启禀西门头领——营外有女将扈三娘前来骂阵!”
见场中斗得正紧,西门庆唯恐两人诽谤了哪一个,仓猝扬声道:“欧鹏哥哥少歇!扈三娘,我来了!大师且休脱手,有话好说!”
梁山营盘中,吕方、郭盛、杨林、邓飞、欧鹏、马麟诸人正在额手称庆,皆道:“托四泉哥哥的福,明天这一场败仗是不必打的了!”
扈三娘听了,蹙起眉头道:“祝二哥,在那三奇公子面前,你可别这么说,那人但是个义气君子……”
祝彪被大哥锐目一瞪,厉言一喝,本来已经讪讪地闭了嘴,但此时被扈三娘这么戟指着一叱,那忿气又从脚底涌泉直扑上头顶百会,血贯瞳人之时,那里还将大哥的经验放在心上?当下也是一指头戳了归去,大呼道:“小贱人!你说我说得刺耳,你方才在两军阵前的一举一动,就不怕别人说是丢脸了?你口口声声娇娇嗲嗲,左一个三奇公子,右一个三奇公子,你既然这么爱他,你何不就跟了他去?却又回我祝家庄上来做甚么?滚啊!现在就滚出去!细心站脏了我庄上的地盘,三公子叫人擦洗,还很多废一番工夫!”
扈成叹了口气,点头道:“也罢!待我妹子回了家,听我娘安抚疏导几句,也就没事了!”
扈三娘和欧鹏对了一场快刀,正斗得性起,听西门庆问起,更不解释,只是蛾眉倒竖,杏眼圆睁,叱道:“三日之约,岂不等老了人?西门庆!本日你我不决个存亡,姑奶奶誓不回庄!废话少说,亮兵刃吧!”一言说毕,扈三娘双腿控马,旋风般直向西门庆卷来。
祝虎点头,兄弟两人披挂带队,领人追逐在扈成前面,往梁山营盘这边电掣而来。
世人承诺一声,尽去筹办,只要祝彪“哼”的一声,自顾自的往自家屋子里一钻,闩上了门,看那架式,是攻城车也撞不开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