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郭盛之言,吕方跌足道:“这叫我如何见人?”
东平府中,西门庆正大排宴席,给焦挺、时迁、王定六庆功。
一行人追了半天,却比不得张清的马快,最后连张清的影子也摸不着了,不得不怏怏的返来。没何如,吕方郭盛只好低头沮丧,回东平府来见西门庆请罪。
贪腐逢赃无底线,狗彘罹难有深谋。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焦挺这才硬着脸皮道:“但得小弟说了时,哥哥休笑。当年小弟也曾在东平府闯荡,认得了行院中一个女子,唤做李瑞兰,相互都故意,却因小弟精穷的人,不得替她赎身。这两年来小弟在山上有分例,另有哥哥照顾分红,算下来也攒足了千贯村钞。想起昔日的盟愿,不时想往东平府走一遭儿,却因面羞,始终不敢跟哥哥开口请将令。本日哥哥要打东平府,小弟愿先潜进城去,在李瑞兰家安身,等哥哥打城时,我却爬到城中更鼓楼上放起火来,里应外合,必成大功!”
震天雷爆破声方起,王定六扼守的城门下已经来了一支人马,说是董平都监大破敌兵,装了无数的辎重粮饷先运回城来,此时焦挺王定六天然是心知肚明,一声令下便即开城。
因西门庆的活捉将令,梁隐士马不敢放箭,吕方郭盛自视甚高,也没安排绊马索,再加上阿谁“五毒化尸粉”实在吓人,红甲军白甲军望风披靡,竟然被张清乘乱闯了出去,往青州道上落荒而走。
听了西门庆的话,焦挺欲言又止,只是心道:“李家妹子必不负我!”
与吕方战到二十余合,张清略感吃力,拨马斜刺里飞奔,喝道:“休得赶吾!”
李家安妥后,焦挺便从时迁那边拿了西门庆给王定六的亲笔手札,去见王定六。王定六千万想不到当日的秦梦溪就是西门庆,先大惊,后大喜,向焦挺道:“小人昔日得西门庆哥哥大恩,岂能不报?但董平亦与我有知遇之恩,若破城之日能保董平性命,小人何惜万死?”
时迁两眼放光,接过那一摞古旧图纸,喜道:“有这些图在手,便是那贪赃知府的官印,小弟也包准偷了来!”
待到了董平张清劫营之时,时迁先依西门庆叮咛,发挥妙手把张清的打将飞石给偷龙转凤,替代成了一袋面粉,张清却那里晓得?
张清闻言暗中嘲笑:“本日叫尔红运当头!”肩头略一沉,手已经伸进了顿时的锦袋当中。
就在这时,焦挺闪电般脱手,先揪着龚旺花项,将之一跤摔个倒仰,体痛身麻之下光着眼一时转动不得;接着一个旋身抄起了丁得孙,天昏地暗间已经跌了个发晕二十一,直如猛虎中箭般再不得伸展。
西门庆听了大笑:“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既有了心上的人儿,何故迟迟不开口,害臊甚么?也罢,我就助你一功,让你风风景光的把你的新娘子娶返来,几位哥哥嫂嫂也好替你欢乐!”
西门庆看着焦挺笑了一笑,悠然道:“有我策划,李家一定便生叵测之心。待焦挺兄弟和时迁兄弟都安稳下来,时迁兄弟便将这封手札交予焦挺兄弟,让他出面去请董平局下亲信校尉霍闪婆王定六喝酒。那王定六是个知恩德的人,见了我的亲笔手札后,必有理睬。但世事无绝对,时迁兄弟在暗中望风,若王定六有甚么异动时,就从速号召了焦挺兄弟出城便是。若非常走不脱,我这里有东平府建城时的打算设想图,只好委曲二位兄弟钻下水道了。”
谁知手一伸出来,张清就是心头剧震——锦袋里那里有甚么石头?清楚就是一袋子面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