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西门庆悠哉游哉的模样,杨林先呼出了一口长气,抱怨起来:“好我的哥哥欸!小弟在这里提心吊胆,为你担足了心机,你却这般落拓,却叫小弟到那里说理去?”邓飞在一边连连点头称是。
世人也乱七八糟隧道:“有梁山泊这等大敌当前,盟主就休计算那么很多,爽利落快,带着俺们做事才对!”
栾廷玉点头道:“老帮主此言,意义更深了一层,鄙人受教了!三奇公子智计多端,他既敢孤身来此,一定便没有安排策应,若我们动粗拿不下他,反吃他笑,不如和和蔼气放他归去为上。”
武怀沙也道:“栾西席言之有理。若我们现在硬将西门庆留下,鼓吹到江湖上,也吃无数豪杰豪杰笑话,这一件事情本来我们占着天大的事理,我们这些天到处让步,做小伏低,还不是为了将来在天理情面上,得一个好口声?若本日擒了义满江湖的西门大官人,倒是画虎不成反类犬,有理也弄成没理了。若擒不下来,更是丢人!罢罢罢!且随他去吧!只看数今后梁山的私盐大会上,看他们有何话说!”
西门庆一愣,他可不肯意详细解释,当下随口道:“这是外洋一国名英吉利,说‘欢迎’一词时的发音,‘e’——前面就是朱贵旅店,欢迎来到梁山!”
杨林和邓飞都点头:“我靠!本来是夷语!哥哥真是学究天人,连蛮夷的话都会说!”
世人轰然应是,便都看祝龙道:“就请盟主传令。”
听到祝龙擒贼擒王之议,栾廷玉心中悄悄赞成,祝龙不愧是祝家庄下一任的族长,常日里深沉内敛,关头时勇敢定夺,确切有统领一族的潜质,也不枉本身的一番心血培养。
杨林拍着胸膛道:“祝氏三杰近些年来,风头渐劲,其三弟小郎君祝彪更是视哥哥你为大敌,其人曾许下大言,若不压过哥哥一头,誓不结婚!一时候沦为道上的笑柄。本日哥哥独进祝家营盘,又不准小弟们随身庇护,若那祝家兄弟猖獗起来,哥哥势孤力薄,岂不亏损?一念至此,怎教小弟不做那忧天的杞人?”
一边暗中感慨,一边缓缓说道:“若西门庆是那种好捉之人,方才我替他掀帘之时,便已决然脱手了。此人气定神闲,步缓手快,实是一等一的妙手。若冒然动起武来,虽能将他击伤击败,却一定留得下他,当时正式撕破脸皮,反而不美,倒不如大风雅方,放他归去,若他能压服梁山晁天王,不来摆荡我们盐路底子,也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功德!”
西门庆心中苦笑:“我靠!英国的蛮夷话老子只会说‘点头噎死点头耨,来是卡母去是够,开是欧鹏关是扣,感谢你是三颗柚’,别的就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了。你们两个竟然恭维我是学究天人,这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祝龙见推让不过,这才笑着道:“既如此,小子就有僭了!”然后分传号令,各路拔寨都起,退出三十里外。何队冲前,何队断后,何队保护右翼,何队遮防右翼,何队庇护粮草,都遵循畴前栾廷玉那边所授,分拨得妥妥铛铛,世人无不赞叹:“公然是名师出高徒!”
杨林听了猎奇心起,忍不住问道:“哥哥,甚么是‘我靠’?”
一起走一起胡思乱想,直走到朱贵旅店时,早有小二驱逐出来,一见是西门庆,大喜之下,赶紧大喊起来:“是我们西门头领返来啦!”
祝虎便大呼道:“徒弟说得在理!放着其间这么多豪杰豪杰,大师同心合力,莫非还怕了他梁山不成?”
帐中世人都点头,栾廷玉又道:“若晁盖听了他的话转意转意还好,若晁盖不听,又晓得了我们暗中缔盟,必定点起人马来攻,此处营盘,离梁山太近,倒是住不得了,我们且退三十里,捡处险要下寨,分离在四周的人马也收拢起来,好便好,不好便和梁山正端庄经做上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