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点头道:“以施恩兄弟的技艺,要胜这蒋义是不难的,但如果明天那条长汉脱手,这一关却有些儿难过。不以下一阵,便让兄弟上吧!二哥你替我押阵。”
却听西芦棚那边锣声一响,一条人影已经飞身上了擂台,拱手道:“鄙人蒋仁,乃东潞州蒋氏四杰之首。传闻欢愉林中有个叫金眼彪施恩的江湖败类,在这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是以才轰动了我徒弟,前来替天行道。但是,有事弟子服其劳,杀鸡何必用牛刀?鄙人蒋仁鄙人,明天就要会一会这只刚长胎毛的小老虎——金眼彪,你敢了局吗?”
轿中张团练明显又有唆使,只见蒋门神听了今后,一边眉飞色舞一边连连点头,笑眯眯地直起腰来后,举头挺胸,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蒋门神忙站起来道:“大人经验得是!小人的四个门徒中,我这二门徒工夫最强。现在就让他下台,和这施恩尝尝手,也让我觑觑此人的真假。若我门徒胜了,天然用不着多说;就算他败了,我看清楚了他的拳路,取胜也更轻易!”
武松点头,却俄然眼眉一立,喝采道:“好!”本来擂台之上,施恩一个鸡蹬步抢入那蒋义的佛门,左胯骨一顶蒋义的马步,蒋义的步法顿时松了。趁着敌手根底不稳之势,施恩挽住了他的右臂,身子一斜,一招“羚羊挂角”,直甩得蒋义飞了起来,舞手舞脚摔下擂台。
张团练便一挑大拇指道:“善!孙子曰过,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也!”
施恩看着远去的张团练人马,吐了一口浊气,这才道:“众家兄弟,我们的东芦棚里,也该上人了!”河南众豪杰轰然称是,大师呼喊着,众星捧月普通将西门庆、武松、施恩簇拥在中间,进了东芦棚。
那小张乙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只是用手指着内里,喘气着道:“长人……小弟瞥见一个长人……就跟在张团练那狗官的肩舆前……恁长一个长人……”
铃涵在乱人声中低低叮嘱道:“公子谨慎!”施恩点了点头,蓦地间便精力百倍,大踏步的去了。
来到帐外一看,却见施恩正跳上擂台,蒋义便大喝一嗓子:“呔!金眼彪!你打车轮战,算甚么豪杰豪杰?有种的,待我蒋义来会你!”
西门庆心中悄悄想道:“不消说,这便是蒋门神蒋忠那厮到了。”
施恩这边的豪杰不肯失了锐气,纷繁戟指挑衅,或者扬拳请愿,场面眼看要乱,还是施恩一句话镇住结局面:“我们擂台上见!”
施恩气得七窍生烟,正要了局,早有河南豪杰醉金刚跳上擂台,大呼道:“假人,你放屁!”呼啸声中,醉金刚扑上前去,双臂摇开,和蒋仁战在一处。
施恩和蒋义在擂台上相互转了两个圈子,俄然一声大喝,同时前扑,斗在一处,二十余合,没分高低胜负。
他背后一个年青后生仓猝转出,施礼道:“蒋义在!”
不知甚么时候,铃涵也来了,还是蒙着脸,悄无声气的往施恩身后一站。西门庆和武松只作不知,施恩倒是显得有些手脚无措,而中间的河南群雄对铃涵倒是非常恭敬,明天铃涵擂台上万众谛视之下那决死一剑,已经让她博得了这些江湖豪杰最大的恭敬。
那蒋仁胜了一阵,便对劲洋洋起来,叉着腰站在台口,咧着蛤蟆嘴勾手指:“哪个还来?”
小张乙将武松高低一看,摇了点头,说道:“也罢了!这位哥哥固然长大,但比起那人来,还是见得矮了!”
世人猎奇心起,纷繁道:“岂有此理,世上竟然有如此长人?待我们都去看来!”嚷嚷着,纷繁出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