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听了,以手加额,松一口气道:“谢天谢地!”
张顺仍然是怒不成遏,恨声道:“这厮杀得公明哥哥好苦!四泉哥哥你有所不知,本日法场之上,公明哥哥受了大惊吓,戴院长复苏了,公明哥哥还没有复苏。大师都筹议着请医延药呢!也不知现在如何样了。小弟我越想,越是悬心结计!说到此,怎能不叫我悔恨黄文炳这厮?!”
生来诡诈夸有胆,死到幽冥怕无头。却不知宋江神智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天公作美,起了一帆顺风,及时来到穆家庄上,听到西门庆班师返来,晁盖世人亮全队在泊船的船埠驱逐。西门庆同大师各各讲礼毕,见世人中间没有宋江的影子,便问道:“天王哥哥,公明哥哥安在?”
西门庆听了摇手道:“张顺哥哥,你忒也夸得我过了!不是兄弟本领大,实在是这些朝廷的官吏,太草包了些!”说着,傲视着蔡九知府,面色挖苦,蔡九知府避开了西门庆的目光,低眉扎眼,连哼都不敢哼一声。
李逵大大咧咧隧道:“节级哥哥忒也多心了!我早拿板斧问过那些个大夫了,都说宋江哥哥必好!既然如此,哥哥还担忧个鸟?”
这时,吕方、郭盛、蒋敬、童威都上前见礼,童威便叮咛船上梢公海员,帮着将西门庆这一行步队中的行李箱笼都搬上船。诸事安妥后,一孤舟,两路人,三四五六海员,扯起七八叶帆船,去九江,已是十里。
张顺笑道:“谢甚么六合?感谢四泉哥哥倒是真的。若不是哥哥定计,想这般等闲将公明哥哥和戴院长救出来,只怕就没这般轻易!”
“本来你就是黄文炳!”张顺听了一声大喝,扑上去就要打,西门庆仓猝拦住。
船上张顺指着黄文炳道:“四泉哥哥,蔡九知府我天然是认得的,但此人气度不凡,却又是谁?”
西门庆上前扶起李逵,笑道:“李大哥此言,小弟愧不敢当――却不知公明哥哥可好些了?”
摸不着脑筋之下,西门庆便劝道:“张顺哥哥,万事皆已畴昔,何必同此人呕气?算了算了!等见了公明哥哥,此人如何措置,自有公论。”
转了几进院子,却见一个黑大汉,正一角门里一角门外,在那边倚门而望。见到西门庆走来,那黑大汉像拦路剪径一样往西门庆身前一跳,喝问道:“你这厮!但是江湖上都说的阿谁讲义气、够哥们儿的三奇公子西门庆吗?”
西门庆听了想道:“这般威猛的黑大汉,又浑成如许,猜都不消猜,天然就是那黑旋风李逵了!”
说着,叮咛蒋敬把黄文炳关进船舱深处,切身把守,不准任何人虐待,也不准他见机寻死,吕方郭盛,在门外扼守庇护。然后西门庆拉着张顺来到掌舵的童威那边,大师提及昏倒不醒的宋江,只恨这船走得慢。
西门庆一边叮咛梁山学兵将蔡九知府、黄文炳带上来,一边道:“既如此,倒也不必急着措置这两个贼子,我们且先望望公明哥哥去!”
晁盖皱眉道:“宋三郎还是一向昏倒不醒,真真急死小我!还好,庄中坐镇着几位不错的大夫,诊脉后,都说宋三郎是在法场上受了大打单,是以惊魂破胆,戴院长另有黑旋风李逵正在庄里奉侍他煎药呢!”
当下便学着李逵的语气回喝了畴昔:“你这厮眼力大大的有!我就是阿谁西门庆。至于讲不讲义气,够不敷哥们儿,那是做出来的,不是嘴吹出来的,我就不说了!”
张顺呆了一呆,迟疑道:“或许是这模样的吧?……总之,我们先回穆家庄再说吧!”
世人直往庄中行来。这时的穆家庄,穆太公已经走了多时了,随身的仆人也带去了很多,是以庄里各处乏人看管之下,便显得很有些衰飒破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