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唐见这伙人中,又有朝廷军官,又有山贼草寇,胸口的狐疑也渐渐淡了下来。暗想如果官府定计布下的骗局,人能够假扮得,这江湖上的匪气却假扮不得,看来这些人的入伙,倒是个真的了。固然心中疑窦消了大半,但刘唐还是捏紧了朴刀,随防在西门庆身后。
但看到刘唐如临大敌的模样,心中也不由得有些打动,便道:“刘唐哥哥,你一片深心,都是结计着我的话。但我们梁山川泊,就是要有大盗窟的气势!朝廷军官又怎的?他们整天被那些大头巾赃官踩在最底层,做狗受气,已非一日,若碰上了机遇,一定便没有反意!我久闻轰隆秦明和小李广花荣的名头,敬他们是两条豪杰。这般豪杰,如何肯用狡计来害人?若留下自家人马庇护,岂不显得我们对他们心机疑忌,反失了我们梁山海纳百川的胸怀气度!小弟待他们以诚,他们必不负我!是以,哥哥还是先带人归去吧!”
讲礼毕,西门庆和刘唐上马在前导引,花荣秦明摆布相伴,花荣便歉然道:“西门庆哥哥多么身份?本日却来给小弟们带路,当真是生受了!”
秦明花荣对望一眼,心中对西门庆刘唐开阔磊落的风采胸怀,都是大大爱护。秦明便想:“从三奇公子西门庆和这赤发鬼刘唐的表示中便能够看出,这梁山泊公然有大盗窟的派头,赛过青州那些草寇多矣!”
西门庆心中雪亮,晓得刘唐这条义气男人,劝本身不动时,干脆便拿定了兄弟存亡同心的主张。一时候胸口不由得热血沸腾:“宿世当代,这般义烈的男人,能有几个?!”
刘唐面色慎重,低声道:“兄弟,这花荣和秦明,我也传闻过他们的名头,晓得他们是我们山东道上驰名的军官,本日却俄然来到我们的盗窟,谁晓得他们手中那封宋公明哥哥的手札是真是假?兄弟你把我们的兵都打发了归去,若万一此中有诈时,怎生是好?”
世人亦是久闻西门庆三奇公子之名,明天一会,却见西门庆光亮磊落,全无防备之心,礼数相待更是甚厚,无不心折口服,皆道:“江湖上都说郓城及时雨,清河西门庆!公然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胜闻名!”
盖因旧时修建新屋,常常在对着通衢冷巷口的墙角处,镶立一块儿大小不等的长石,石面刻有“泰山石敢当”。所谓石敢当,俗名就叫石将军,有一将把关万夫莫开之意。
刘唐紧了紧手中的朴刀,笑道:“独留兄弟一人在此,刘唐放心不下,我也陪在兄弟身边,也显得我们水泊梁山驱逐起客人时,礼数昌大些!”
刘唐深深地看了西门庆一眼,点点头,走到讲武堂众学兵前批示传令。听到说不消用心打败仗了,讲武堂众学兵无不欢天喜地,一个个扯转马头,风普通卷归去了,唯恐走慢一步,西门庆和刘唐改了主张,那岂不是糟糕透顶?
黄信身边一人,头上绾着鹅梨角儿,以一条红绢帕裹着头发,身上披着一领枣红纻丝纳袄,倒是山东莱州人,占住了青州清风山,江湖号称锦毛虎的燕顺。
当下用力一握刘唐的手,沉声道:“哥哥,我们兄弟,同生共死!”两人哈哈大笑着,并肩向秦明花荣这边行了返来。
最后一个,生得身长八尺,淡黄骨查脸,一双鲜眼,没根髭髯,倒是河北大名府人氏,姓石名勇,平常只靠放赌为生。本村夫见他生得长大,就给他起了个异名,唤他作石将军。
心中欢乐之下,便把后队人马引上前来,和西门庆、刘唐相见。为头的有几条豪杰,一小我边幅端方,身躯长大,浑身甲胄,气凝如山,挎着一口丧门剑,威风凛冽。提及来时,倒是轰隆火秦明的门徒,姓黄名信,外号镇三山,曾作青州兵马都监,受了徒弟秦明感化后,也来梁山入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