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健听了,耸然动容道:“小弟浑浑噩噩,却没想得那么远!既如此,小弟也跟哥哥回盗窟,聚义厅面见晁天王,便出不上大力量,放屁也添风!”
吴用向来看陈小飞不太入眼,宋江更认定陈小飞是西门庆面儿上的人,对他面上露笑容,脚下使绊子,二人都在晁盖面前,口口声声说陈小飞是疑神疑鬼在多虑,固然林冲替陈小飞争讲了几句,但当不得宋江吴用那两张四片扑扇扑扇的嘴,还是让这俩人将晁盖忽悠住了。
西门庆心道:“晁盖哥哥为人固然脱略形迹,不是魁首之材,但他为人还是光亮磊落,一心为公。本日钟鼓声方响不久,他便领人来到,应变之速,实属难能宝贵。后代那些尸位素餐之徒与他比拟,都应当填了水沟才对!”
晁盖笑道:“公然不出兄弟神机奇谋!”
过未几时,先见晁盖浑身劲装,提着九环泼风刀,带着刘唐、阮小2、阮小5、阮小7、白胜吃紧前来,见得聚义厅前站着西门庆,世人无不大喜,钟鼓声中纷繁上前见礼。
当下石勇便去伐鼓,侯健就去撞钟,钟鼓声连缀而起,鼓声劲迫,钟声婉转,在梁山川泊上空回荡不休。
石勇是个莽撞男人,只是摸着头傻笑:“西门庆哥哥放心,都好,都好!”
西门庆又问道:“除了互市劝农以外,另有甚么要事没有?”
当下待梁山泊策应的号船拢岸,西门庆、杨林、邓飞、侯健、石勇五人一齐上船,往金沙岸而来。上了金沙岸,也不必小喽啰通报,西门庆带着四个弟兄扎拽开大步,一口气直登上山顶聚义厅来。
侯健听了,呆了半晌,喃喃隧道:“怪道这几日,我在这里听得我们梁山讲武堂练习的金鼓声响得密了起来,本来不但仅是练习,更是在暗做筹办……”
晁盖更是个甩手掌柜,老婆都不晓得娶,只是一心研讨技艺,把万事都拜托在别人的肩上,他乐得安逸。每日里拉着一帮老兄弟,不是喝酒,就是过招,忒也清闲安闲。
西门庆正安抚他们时,却听得又是一声大呼:“三哥,你怎的才返来?却盼得小弟好苦!”转头一看,倒是焦挺到了。
西门庆点头道:“侯健兄弟,你是个用心的。我也不瞒你,本日我从去二龙山的门路上半中间折回,就是为了这私盐盐路之事!你可知,现在山东道上的各方豪杰,对我梁山泊如此强凶霸道之举,都已经高低寒心?你可知,各路私盐估客,已经暗中集结,筹办与我梁山一较短长?”
杨林、邓飞二人对望一眼,都是悄悄点头。梁隐士马,公然非是等闲之辈。
西门庆斩钉截铁隧道:“我此番回山,定要劝天王哥哥收回成命,不然必是江湖道上的一场大火并,谁胜谁负且不必计算,先就教官府笑掉了大牙!届时二虎相争,必有一伤,杀人三千,自损八百,若官府顺势来攻,我们梁山兵马疲弊于前,道上豪杰齿冷于后,内无抵挡,外无救济,就是个分崩离析之势――只因贪私盐之小利,却坏了盗窟的气运,岂是豪杰豪杰所为?”
这时,已经进了旅店。石勇便去前面水亭施放号箭,西门庆身边只留下侯健一人。看着杨林、邓飞,侯健便迟疑着道:“若说要事,另有一事令我心上不安。宋江哥哥在吴用智囊的支撑下,提出要把持山东的私盐门路,天王哥哥也照准了。以是传下绿林箭,调集了各路相干的豪杰豪杰开甚么‘私盐大会’,这几日就有祝家庄在前面不远处扎下了营盘,管待四方的豪杰。可令我不安的是,陈小飞头领这几日频繁下山,探马人手的变更也越来越紧,这个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