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凛然道:“大官人,你先汲引了我家哥哥,又救了武二性命,于我武家有天高地厚之恩!若说甚么叩首报答,只怕玷辱了你的美意。武二鄙人,敢请与大官人结为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虽无刘关张的义气,其心则一,却不知大官人可肯见爱否?”
却听得西门庆哈哈大笑,一手拉起武大郎,一手拉起武松,那忧色就跟不要钱的运河水一样,哗啦啦地从他身上弥漫出来。
武大郎拍着胸脯道:“兄弟宽解,都在我身上!”
西门庆诘问道:“在那炊饼买卖中,武道兄可曾掺过假,造过孽吗?”
他在那边心潮彭湃,武大郎见了,却会错了意,唯恐丁了脸,兄弟面子高低不来,先抢着呵叱道:“孽障!西门仙兄乃是天星转世,其品德见地,都是人间有一无两的人物。你是甚么东西?也敢来攀龙附凤?西门仙兄,我兄弟一介莽夫,只知随口胡说,有轻渎之处,你莫与他普通见地。”
西门庆拉着泪雨千行的武大郎,向武松、焦挺道:“我们这便向后园去吧!”二人齐声应是,武大郎也用力点头。
武大郎挺起了胸,大声道:“未曾!”
武大郎便涨红了脸,大声道:“没有!”
西门庆又问道:“那武道兄你,可曾坑过兄,杀过弟,做过对不起朋友亲人的隐恶之事吗?”
二解差如梦初醒,连连道:“星主大官人客气了!且请自便,小的们无妨事!无妨事!”来保上前,引二人去了。
西门庆声音明朗激越,西门府中世人,都听得呆了。
武松说话时,满身高低,都有一股精气神仿佛在放射,整小我显得熠熠生辉普通。
见武松说得慎重,西门庆不敢怠慢,亦拱手道:“不知武二哥有何事相求,便请道来。”
武大郎双眼含泪,哽咽道:“西门仙兄……你本日所言,道尽了我们弱势群体的心中怨气……深谢你……”
看着中间听呆了的王5、赵六,西门庆笑道:“二位端公宴客堂略坐,本日丧事盈门,小可另有薄礼相谢!”
当下四人来到后园,捡了处花木最盛之地,各色祭礼安排整齐,武松便道:“谁是我们当中文才最好的?便来讲个誓吧!”
转头唤过身后的焦挺,西门庆慨然道:“这位焦挺兄弟,也是条义气的烈汉,西门庆曾经发誓,此生当代,要以亲兄弟来待他。本日结义,岂可少了他的位置?我西门府后园百花正盛,我们这便去园中祭告了六合,结拜起来,同存亡,共进退,在这世上闯荡出一番奇迹如何?”
焦挺慨然道:“小弟还是那句话,请哥哥放心!”
焦挺和武松交过手,相互都晓得对方了得,也都恭敬大家的义气深重,一听西门庆建议,便都点头道:“大官人之言,正合我意!”
西门庆正色道:“武道兄此言差矣!兄弟订交,贵在知心,岂在身材边幅上说话?我且问武道兄,你平生做事,可棍骗过人吗?”
六目相对,西门庆竭诚地说道:“能与大哥二哥结义为兄弟,实西门庆平生所愿,惜自惭形秽,不敢相请罢了!本日却得二哥提出,真如拨云见日普通,西门光荣甚!”
武大郎却道:“这这这……这可不成!你们都是有胆力的豪杰仗,我倒是个三寸丁谷树皮,若和你们站在一处,没的玷辱了你们的豪杰气势!西门仙兄,你只和我兄弟结拜便是,我倒是不作数的!”
西门庆扶着武大郎,大声道:“想当年天界当中,武道兄你也是威风凛冽一尊神祇,只是以生转世之时,甘替仙子受过,以是才变成了这般模样,能结义得如此侠骨柔肠的哥哥,还是我等之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