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伸手压住了世人喧闹的口声,正色道:“众家兄弟,本日之事,统统都以挽救公明哥哥性命为第一要务。一起之上,切莫节外生枝。若碰上外路豪杰要甚么买路钱,我们给了走路就是,梁山的威风,不在这一时一事上面,切不成自恃勇武,再生出别的风波来;另有,酒要少吃,事要多知,救回公明哥哥,盗窟作庆,吃得醉死,我也不管。若在这一起之上吃起酒来,却误了大事,当时禀过天王哥哥,莫怪军法无情!”
别有奇策出机杼,更多义气照梁山。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阮小二头也不回隧道:“西门庆哥哥义气如山,我阮小二敬他不过,而后自当以亲兄长来待他!”
当下西门庆举起阿谁草稿儿来,指着上面光鲜的“翰林蔡京”印章,满面凝重地向吴用摇了点头。
人丛中早跳起阮氏三雄来,异口同声道:“我们去给西门庆哥哥驶船!”
西门庆便拍着桌上的那张草稿儿道:“这封假书,若不撞破还则罢了。若撞破了,等着公明哥哥和戴宗哥哥的,就是一场滔天大祸!我们却不成把他二人的存亡,都赌在那三不知的运气上面。此时行事,须往最坏里筹算!是以小弟大胆,要请各位弟兄往江州一行,也会一会那蔡京的干儿子,瞧瞧那狗官是多么人物!”
浩繁豪杰便都悄悄瞥了吴用一眼后,尽皆大声道:“西门庆哥哥好算计,公然是天星转世!”
晁盖大呼一声:“好!”又跳起来喝道:“四泉兄弟让大师忍辱负重,不成贪酒误事,众兄弟可依得吗?”
世人齐声道:“依得!依得!”
就听聚义厅中衣衿挂风,众豪杰尽皆涌身而立,抱拳齐声道:“愿随天王哥哥一行!”
聚义厅中众豪杰们听了,无不热血沸腾,暴雷般应喏了一声。
晁盖点头道:“四泉贤弟说的是,我们不能为求棋胜,却不顾家。林冲贤弟,这梁山盗窟,小兄我就交给你了,秦明兄弟多帮衬着,两位智囊照顾山前山后的过路商税,新上山的两位头领也莫推劳累,先辛苦几天——待从江州救回宋三郎来,大师作庆!”
聚义厅中,便有很多人喝起彩来:“阮家二哥说得好!”这恰是:
吴用用力打了本身脸两下,嘎声道:“小飞兄弟,不是哥哥藐视你,你轻功虽高,但戴院长那神行太保的外号儿又岂是白叫的?他作起甲马神行法来,现在早到了二三百里以外!你就是累吐了血,也追不上他呀!”
西门庆便拱手道:“既如此,救人如救火,小弟这便告别下山,也给众位哥哥兄弟做个开道前锋,逢山探路,遇水搭桥,众家兄弟们渐次前来吧!焦挺、吕方、郭盛、陈小飞,你们且与我作第一起!”
晁盖又是大喝一声“好”,然后向着西门庆道:“四泉兄弟,江州之行,却不知要变更多少兵马?”
聚义厅中众头领,纵是卤莽之辈,但在讲武堂中喝了这几个月的磨刀水,毕竟有些秀(锈)气在内,听明白人略一讲解便觉悟了。当下便一个个大呼起来:“这还了得?这一封假信奉上江州,清楚是病笃簿上取消名字的催命符儿!还不派人追逐了戴院长去?”
这一下惹得聚义厅中众豪杰都问,吴用便哭丧着脸道:“是我吴用无用,弄了这么个假书出来,却终究害了公明哥哥和戴院长的性命!众家兄弟请想,现在江州知府蔡得章,是蔡京的干儿子,以是都叫他蔡九知府。世上安有父亲写信给儿子,却盖一个姓名讳字印章的事理?教明眼人一看,这不就是白日做贼,招摇过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