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听着,肚子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李逵固然莽撞,却也有着农夫式的奸刁,他对老娘赌咒再不打人,却没赌咒再不杀人,誓了也不过是白誓罢了。
众火家听了都道:“李都头醒了!”朱富仓猝将李云扶了上马,捧下水囊,李云闭着眼睛就是一阵痛饮。
一起走了半天,伏在马背上的李云终究有了动静,枯涩着嗓子道:“渴杀我也!拿水来!”
西门庆道:“沂水县的赃官见了‘杀人青睐虎,李云上梁山’十个字,必定吃紧传书,在往梁山的门路上四下里设防。若只是我们兄弟,觑那些外强中干的厢军如草芥。但现在多了老伯母,白叟家已经有了春秋,如果受了惊吓,却怎生是好?是以小弟甘愿向南多绕一个大圈子,避开了官军的锋芒,就算是我西门庆怕了他们吧!”
李逵大张着嘴愣了半晌,这才“嗐”的一声,往本身脑袋上扑了一掌,摇着头笑了。
李母在中间听着,也板起了脸道:“铁牛儿,你又要打人?若你再打死人,逃脱了,却把你老娘摆布到那里?你若敢打,娘便先一头碰死,也是个眼不见,心不烦!”
李逵睁大了眼睛道:“四泉兄弟,若不是为了接俺老娘上梁山欢愉,俺铁牛又返来做甚?”
李逵听了,大呼道:“为了老娘,死都不怕,还怕坐这车牢吗?俺铁牛这般出来,若不到梁山,再不下车!”
中间世人听着,都是苦笑一声,这老太太眼睛不便利,还看不出现在的环境,李逵那里是要打人?他清楚就是筹办要罢休大杀一场呢!
笑面虎说青睐虎,两伙人做一起人。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当下世人便清算了路边的残局,西门庆便把筹办好的两幅白布,用长枪挑了起来,插在堆满了死尸的沟坎边上,白布上浓墨写着十个大字——杀人青睐虎,李云上梁山。
西门庆仓猝摇手道:“铁牛大哥息怒,兄弟天然信得过哥哥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但是——任你再大的豪杰豪杰,这屎尿倒是憋不了一起的,当时天然非下车不成!”
当下李逵欢天喜地,搀扶着娘坐回马车,西门庆便把李逵拉在一边问道:“铁牛大哥,你可情愿老伯母同我们兄弟一道儿回梁山泊?”
朱富看了笑道:“这一来,徒弟便是不想上梁山,也由不得他了!”当下把昏倒的李云扶上了那匹瘦马,一行人遵循西门庆的叮咛,一起往南去了。
将李逵从地上扯起来后,西门庆笑道:“铁牛大哥,兄弟有一事相求。”
朱贵听了,连连点头道:“还是四泉哥哥深谋远虑!”
西门庆远远看着,却见四下里世人都急闪,只要朱富不躲不闪,稳稳站在那边向李云躬身道:“徒弟,徒儿这里赔罪了!”有分教:
西门庆悠然道:“铁牛大哥莫要把话说得满了!我敢打赌,一起之上,你必定忍不住要下车!”
西门庆仓猝拉住李逵,忍笑道:“铁牛大哥,我这里已经有了一计,只是太苦了你!”
说实在的,西门庆还真没有想过,凭着救母这一桩恩典,就能把李逵的心从宋江那边拉拢过来,如果世事真的这么等闲,那么李逵也不会是阿谁李逵了.
西门庆点头道:“既如此,铁牛大哥你来看——这里有两辆大车,老伯母坐一辆,铁牛大哥你坐一辆。一起之上有车厢挡着,谁能认出你就是大闹了江州沂水的黑旋风李逵?我们这帮兄弟边幅倒是平常,也不招人眼,大师静悄无鸦的护着两辆车儿,比及把老伯母送到了梁山脚下,当时铁牛大哥便能够出来了——只是路上这些天,倒是委曲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