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便起家拱手道:“谨尊天王哥哥将令!”
西门庆俄然哈哈大笑:“兄弟初上梁山,寸功未立,这筹办粮草的功绩,便让兄弟成绩了吧!”
鼓乐声中,西门庆和晁盖联袂揽腕,直上三关,到了聚义厅上坐下。
会过杜迁宋万,却又是朱贵和另一个肥大男人上前来讲礼。朱贵早已知心,大师只是点头一笑便尽其意。另一条男人一报名,倒是白日鼠白胜。
吴用也道:“一清先生之妙策,道尽吴用肺腑,真智者所见略同也!”
心中固然对此人看不上眼,但初来乍到,面子上的工夫还是要做的。西门庆口蜜腹剑地和这白胜虚说假道了几句,梁山上众头领这便算都叙礼过了。
西门庆便拱手道:“小弟鄙人,家中倒也有几贯村钞。早在1、两年前,小弟便大肆收买粮食药材,家中粮秣,少说也有十万斛。便请哥哥分拨人马,多带大车,一起去到清河,除接小弟家眷以外,便拉粮食上山,以资军食,也算小弟报效我们梁山的第一场功绩!”
梁山众头领听了,无不面面相觑,吴用便道:“西门庆兄弟,不是哥哥不依你,你这口气,忒也大了!几千人马!你可知,这几千人马,从梁山到东平府清河县,一起来回,却要多少粮草?我们梁山地近八百里水泊,每天用饭是不愁的,但如果离了梁山稍远,这粮草就接继不上,莫非让雄师沿路抢畴昔不成?”
落座后,西门庆便道:“小弟有家有业,无欲无求,本来也是良民,不料在孟州城打抱不平,获咎了赃官张都监和张团练,被他二人泼了一身脏水,反成了个西夏间谍,再洗刷不出明净,还是以扳连告终义的哥哥武松。这恰是官逼民反,不得不反!冲冠一怒之下,这才尸横飞云浦,血溅鸳鸯楼,一共收割了二十三条狗命,今后逃脱在江湖上。本日和兄弟吕方、郭盛来投托大寨入伙,若得蒙收留,必定尽力报效,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晁盖、吴用、公孙胜皆苦笑道:“却叫兄弟笑话了!”
吴用眸子转了两下,却问道:“西门庆兄弟和灌口二郎神武松做下了泼天大案,本日兄弟上了梁山,那武松武二郎却去了那里?”
西门庆听了,心中悄悄嘲笑。当下世人分拨已定,晁盖便叮咛安排筵席,替西门庆、吕方、郭盛拂尘,但刘唐、阮氏三雄都一哄向西门庆敬酒时,晁盖却挡了下来,说道:“兄弟们,西门庆兄弟现在身在梁山泊,心在清河县,若本日吃得醉了,须误了明日接家眷的大事。各位兄弟且把这碗敬酒放一放,等西门庆兄弟过些天胜利返来,我们聚义厅中安排好了坐位,当时喜上加喜,再喝个痛快!”
西门庆听了喝采道:“一清先生虑事精密,若如此水陆并进,恰是万全之策!”
晁盖吴用皆道:“一清先生说得有理!”
西门庆心下顿时就是个受不得。这白日鼠白胜,劫取生辰纲败露后,被官府只一场鞭挞,就把朋友的豪杰都出售得干清干净。这等贪恐怕死,不顾江湖义气的软蛋,就该斫了祭刀才对,莫非还容留他各案再去攀人吗?谁知晁盖还是不计旧恶,只念新恩,不吝大把大把的金银使费,将这白胜从济州死囚牢里买了出来,在梁山上坐了把交椅。
公孙胜也道:“西门庆兄弟,不是兄弟们不讲义气,贪恐怕死,是以才驳你的面子。依贫道之见,无妨派精锐得用的几十个弟兄,悄悄潜入清河,将贵宝眷接了便走,一起乔装改扮,必无不对。若起雄师去策应,便如加亮先生方才所说,实实在在是个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