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喜道:“既如此,非常好了!另有一事,方才听众兄弟提及来时,公明哥哥的事情,坏就坏在阿谁黄文炳的脑袋上!却不知这个姓黄的是那里人?是做甚么的?”
世人听了,都道:“李俊哥哥说得是!”坐了下去,厅中顿时温馨了下来。
西门庆诘问道:“筹议得如何了?”
张横听了,汗流浃背,向着西门庆纳头便拜:“若不是西门庆哥哥见地高,咱老张争些儿又办了错事!如何救宋江哥哥,便请西门庆哥哥拿主张,让俺老张上东,俺决不往西!叫俺撵狗,俺毫不骂鸡!统统都听西门庆哥哥的号令!”
西门庆便举杯道:“公明哥哥是及时雨,以是到处都得遇救星!众兄弟且先满饮此杯,再听小弟一言。”
世人听了,热血如沸,齐声道:“恰是如此!若救不出公明哥哥,要我等噙齿戴发何用?”
西门庆便道:“小弟大胆,先请穆弘哥哥、李俊哥哥出头,采买坚毅大船,并安排亲信梢工海员,筹办在江顶用武。待救得公明哥哥时,大师便退入大江,江州固然驻扎着五七千人马,当时我们划江而守,那些土鸡瓦狗又济得甚事?”
李俊便道:“若哥哥问起此事的详因,还得由张顺兄弟身上提及。”
听到西门庆动问,李俊拱手道:“西门庆哥哥听禀。公明哥哥发配江州路过其间时,和这里的弟兄们倾慕相爱,各自诉说平生奇迹,是以小弟们都晓得公明哥哥和梁山众头领之间的义气,以是本日一见哥哥台端光临,小弟们无不欢乐鼓励,晓得哥哥必能为公明哥哥出头!”
焦挺、吕方、郭盛、陈小飞等人听了,向西门庆看了一眼,都憋着笑转过了头去。他们那古怪的神采旁人没重视,蒋敬却看得清楚,当下心中便留意起来,决定等席散以后,非把此中原故问个明白不成。
万般辛苦因心苦,一朝有为是有为。却不知西门庆所异为何,且听下回分化。
西门庆听了,便举杯道:“一条金色鲤鱼能值多少?可贵的是这份情意!张顺哥哥,小弟来敬你一杯!”
张顺欢乐饮了,又接着道:“谁知没过几天,小弟再去牢城营里时,却得管营奉告,说公明哥哥在浔阳楼上题了甚么反诗,被一个叫黄文炳的人在蔡九知府耳边告密了,然后又传闻另有东京传来的儿歌,胡唚甚么‘耗国因家木,兵器点水工。祸乱梁山泊,扰攘在山东’的劳什子,另有炎羊换新天甚么的,几下里一凑,非说公明哥哥是天大的祸首,就派人去捉公明哥哥。”
张趁便站起家来,向西门庆抱拳道:“四泉哥哥,小弟在江州城外鱼行里做领头的卖鱼牙子,本年蒲月间有幸识得了公明哥哥,又带挈着结识了神行太保戴宗戴院长、黑旋风李逵李大哥,弟兄们一见仍旧。因公明哥哥爱吃鲜鱼,小弟隔三岔五,便送金色鲤鱼去公明哥哥退役的牢城营中看望公明哥哥。”
穆弘拱手道:“这些天庄上持续派人刺探,先是传闻有李逵李铁牛在牢中专门奉侍公明哥哥,哥哥并未曾刻苦,小弟们正略放心时,却听得戴宗戴院长自东京下书返来,不知怎的,却吃黄文炳撞破了甚么马脚,蔡九知府那狗官便把戴宗哥哥拿了,李铁牛也不知去处,缧绁表里更扼守得如同铁桶类似。众弟兄正横了心,要筹议着如何去动牢反狱时,却得西门庆哥哥来了!这恰是万千之喜,便请西门庆哥哥命令,带弟兄们干这桩大事!”
李俊道:“众兄弟都探明白了。这黄文炳,倒是被撤职后赋闲在家的通判,生来心肠匾窄,只是妒贤嫉能,胜如己者害之,不如己者弄之,专在乡里坑人。因为这蔡九知府是当朝太师蔡京的干儿子,以是这黄文炳不时来恭维阿谀浸润他,盼望着能得了蔡九知府的欢心,蒙他举荐出职,再次仕进。江州对岸,那边是个野去处,有个城子唤做有为军,这姓黄的一大师子都在有为军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