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用亦笑道:“公明哥哥,若非四泉兄弟此计,焉能将兄长赚上山来,同心归义?小弟只憾此计非小弟所想,如有获咎之处,还请哥哥包涵!”
酒菜散后,吴用的书童吴良小哥扶了吴用回到书斋,奉侍吴用盥洗结束安息之时,吴良小哥忍不住抱怨道:“先生忒也善了!那西门庆固然是盗窟中的新贵,但他毕竟是初来乍到,根底陋劣,就算立了些微功,但他只不过是功狗,先生才是功人,却又何必将他放在眼里?本日聚义厅中,先生偏提及让位来,岂不是汲引了那厮?”
到了此时,宋江也不得不举起杯子,象喝药一样把酒给喝了。此次第,怎一个“苦”字了得?
吴用便怫然不悦道:“小生方才所言,句句都是至心实意,此中的一片血诚,可鉴日月!四泉兄弟怎能将小生的一番肺腑之言,却真的视做了驴肝肺?”
聚义厅中,倒有很多人借着酒兴叫起好儿来。西门庆站起家两手齐挥,压住大师的喝采声,乜斜着眼睛问道:“智囊哥哥,你吃醉了?”
见没事了,聚义厅中的众豪杰们又吆五喝六起来,西门庆不屑地瞄了谈笑风生的吴用一眼,悄悄地嘲笑了一声。
三人盛情拳拳之下,宋江也不得不纳了这口气,便感喟道:“哥哥兄弟们虽是美意要留宋江,但闪得我却忒也苦了些,你们却也忍心!”
西门庆便又斟起酒来,给宋江赔罪道:“正因为小弟心下有愧,以是江州城一战,这才身先士卒,刀斧不避,一意要把哥哥抢出来。侥天之幸,哥哥固然吃了些痛苦,但到底还是修成了正果,在此便请哥哥满饮此杯,大师忘了旧怨,且一心复兴我们水泊梁山如何?”
吴用听了,微微一笑。这恰是:
聚义厅上众豪杰中,大部分有脑筋的,都已经停下了吃喝,转头往这边看,只要李逵、石勇这一类没心没肺的,还在那边象肥猪拱食一样,吃喝得稀哩呼噜。
智多星吴用听着,也是赞不断口。想了想,吴用站起家来大声道:“众家兄弟且寂静,听我吴加亮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