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吴用的背影,阮小七嘀咕道:“讲武堂中,四泉哥哥教俺们认的不是字,是做人的事理!就算书读得再多,若连一点民气都没有,又值个屁用?!”
西门庆拉住了晁盖,缓缓点头:“天王哥哥,但得宋公明上山,我那点微末名声,又算得了甚么?禁止智囊施计事小,如果以让智囊寒了心,沮了意,同我们梁山盗窟生出离心来,却当如何是好?哥哥却不成因小失大!”
阮小五便道:“吴先生这计,干系着四泉兄弟的名声性命,却不是掷骰子作耍的。我们且和天王哥哥、四泉兄弟筹议了,听他们示下!”
宋江也道:“加亮先生之言,正合我意!”花荣便没的说了。
只见绿杨荫里,却只泊着十数只划子,大船一只也无。花荣便不悦道:“宋江哥哥远来,却无大船相接,这岂是待高朋之道?”
吴用便道:“如何使不得了?众兄弟都有耳朵,听到我和四泉兄弟说的是――我梁山从上到下统统弟兄,决不脱手相害这两位端公的性命――方才我战略中,我们弟兄可没一指头加于那两个公人身上啊!若他们本身命不好死了,又关我们梁山甚事?关四泉兄弟甚事?”
吴用便催促道:“三位兄弟另有何犹疑?还不依我计行事?”
晁盖却沉声道:“兄弟,此事即便不干系到五年后你的性命,却也于你江湖上名声有累!你青年景名,多少人眼红妒嫉?小人们众口铄金起来,甚么臭屁放不出?加亮先生毕竟是文士出身,江湖走得少,想不到之处,也是有的!但我晁盖却不能让他如许做!”
吴用仓猝上前陪礼道:“花荣兄弟休怪!水泊中的大船,本日都被讲武堂调去,到水泊深处练习水军去了。兄弟订交,贵在知心,却又何必计算船之大小?”
来到几个小喽啰头子马侧,吴用低声丁宁几句,那几个喽啰连连点头,吃紧催马,抢先去了。
阮小二嗫嚅道:“智囊哥哥,这一计,我们兄弟虽说是不脱手,却也和脱手普通无二,小弟却转不过这个弯儿来,若真是以而误了四泉兄弟的性命……”
百里路程,轻车快马,未几时即至。待到了朱贵旅店,众豪杰甩镫上马,从车中扶出宋江和两个公人。朱贵亲身引着,到旅店前面坐船。
吴用将眼在世人面上一转,便笑道:“本日公明哥哥来临梁山,便请下船!”这恰是:
西门庆却道:“智囊此计,为的是请宋江哥哥上山,光大我梁山川泊。若细心想想,智囊此计与西门庆之誓词,并无抵触之处――请宋江哥哥上此船,却请两个公人上彼船,彼船到水泊深处,梢公却把船上暗塞拔开了,放水出去,那船便沉。这两个公人看模样就不象个识水性的,到时自是一淹便死,我们梁山兄弟倒是谁也没有加一根指头到他们身上去――如此一来,既不违誓,又要了两个公人道命,宋江哥哥别无挑选,只能上山和我们抱成一团,智囊好算计!”
西门庆一锤定音道:“众位哥哥兄弟,此事再也休提!便任凭智囊行事!”说着,转头向那辆油壁车看了一眼,心中悄悄嘲笑道:“无用吴假亮虽奸,安能及得上宋江之诈?他那算计,只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徒增人笑耳!”
吴用听着,怫然不悦,驱马分开阮氏三雄身边,恨声道:“你们啊!讲武堂倒是白上了!全不识我计中妙处!哼!离了你们,莫非我便不能施计不成?随便叮咛几个小喽啰,这事也办得成了!”
阮小五也道:“我们要杀人,爽利落利一把骰子掷下去,一刀两段便是!可若用这体例,小弟心下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