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让听了,受宠若惊,仓猝谦道:“那里!那里!公明兄太谦抑了!”
西门庆冷不防从吴用手里抢过了他的折迭扇,“唰”的一声展开,摇了几摇后说道:“公明哥哥方才说甚么‘左边主位’、‘右边客位’,此言岂不差矣?想我中华,自古皆右座高于左座,右上左下,由先秦持续至我大宋,事理始终不易。是以小弟我才说,公明哥哥言语有所恰当。”
而右边的新人,多了左边何止数倍?这一来却把梁山无形平分红了两派。左边一派是以晁盖为首的寥寥旧人,右边一派就是以他宋江为首的各路新晋,何况今后再有新头领上山,仍然要坐于右边,还是是他宋江的囊中之物,晁盖永久力单势孤——别看这黑厮没有大聪明,但玩起这内斗的小聪明来,倒是从纤细处见功力。
旁听众豪杰都猎奇:“却不知那里另有不当?”
西门庆听得清楚,当场便洞悉了宋江的隐恶用心。这黑厮借着不排坐次之名,将畴前梁山老兄弟的功绩十足一笔勾倒,又把老兄弟赶到左边去坐——林冲、刘唐、阮小2、阮小5、阮小7、杜迁、宋万、朱贵、白胜,即便加上晁盖,也只不过是十小我罢了。
聚义厅中,晁盖和宋江为这头把金交椅的归属,争辩不休,最后还是宋江道:“仁兄,论年齿,兄长也大十岁,宋江若坐了,岂不自羞?”
宋江听了也是一怔,他只说暗平分帮结派,以多压少,却没考虑到人多也有人多的费事,此时听西门庆一说,这才反应过来,便说道:“这有何难?便将左边四十三张椅子,分红数列,兄弟们坐了便是。”
再要细细往下排起来时,宋江却起家道:“现在我们盗窟好生畅旺,弟兄们越来越多,如果细排起来,一则耗时必长,二则争多论少,岂不伤了兄弟们之间的义气?不如如许吧!且休分功绩高低,梁山泊一行旧头领去左边主位上坐,新到头领去右边客位上坐,待今后着力多寡,当时另行决计——却不知众家兄弟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