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本来就是名震山东,固然这些日子以来一度因梁山把持道上私盐的名声而深受影响,但此时曲解冰释,山东道上的众豪杰一时候又是欢乐,又是忸捏,均感觉先前暗中质疑这位义薄云天的三奇公子,实在是一件大不敬事,是以之下,恭谨之意,更显得足尺加三。
西门庆和林冲秦明对望了一眼,便也点头道:“大师倒是好兴趣,想来明天我等必能大开眼界!”
想到此处,祝彪那里还坐得住?深吸一口气,便站起家来,朗声道:“酒宴当中,须有扫兴。小弟鄙人,先来抛砖引玉如何?”
祝龙笑道:“唉!我这个三弟,恁大的人了,还是这般恶劣,倒叫三奇公子见笑了!”
祝龙听了,动容道:“莫不是山东道上,兵器谱上独树一帜的两位方天画戟小将军吗?”
祝彪巴不得早些上场,只是他感觉本身身份高贵,在出马之前,总得有些垫场子的,这才忍了这半天,此时见二哥向本身这边点头,这小郎君便大喝一声:“小的们,给三爷筹办起来!”
西门庆看着场中威风八面的祝彪,笑道:“本来祝家三公子好雅兴,竟然要亲身出场了!”
吕方郭盛少年气盛,听了这话,如何容得?一时候,三人便在场中吵嚷起来。这才教:
那祝彪在坐中,见到西门庆挟恩市惠,将自家阵营中众豪杰都佩服了,心中好生不忿。
西门庆见帐篷内里场子中间,一群人吆呼喊喝的,立起一根两丈长杆来,杆头的横枝上,吊下一枚拳头大的款项,在款项的前面,又树起一个箭靶子来――西门庆看着,心中便明白了拾之捌玖。
祝龙心说更合吾意,大师便起家出帐,武怀沙则叮咛人清算残羹,预备一会儿翻席。
前后九枝长箭攒射在箭靶上,紧紧地挤在一起,确是神乎其技,山东道上群雄,无不叫破了喉咙的喝采。
祝虎见西门庆一干人固然口中清脆,但面上却显得淡淡的,心中暗道:“梁山上这干鸟人,都是有料的,不显几手真工夫出来,那里能赛过得住他们?”心下思忖着,便向祝彪使了个眼色。
吕方喝道:“空口无凭,手底便见!”说着和郭盛一声号召,各自打马飞奔。
祝龙见二人都是少年漂亮,气质不凡,心中暗赞道:“好一个梁山泊!公然是藏龙卧虎!”便笑问西门庆道:“西门大官人,却不知这二位是……?”
四下里轰雷般一声彩,皆道:“三公子好技艺!”喝采声中祝彪意气风发,举弓过甚,驰骋间长声大呼道:“吾另不足勇可贾!”一时候气势凌人。
心中狭小,言语中便显得锋利:“那边两个,你们是谁,竟然敢在三公子马前耀武扬威?”
吕方郭盛听了大怒,二人嘲笑着异口同声道:“特来与祝家三公子试箭!”
红马白马两马回旋,烟尘当中,吕方郭盛四臂交集,双弓并举。多少吱呀声,便知弓开如满月,数声惊弦响,唯见矢去似流星――待得炎光冰影卷过,远处的箭靶子上的红心中,密密麻麻又攒上了六枝雕翎箭。吕方郭盛六箭齐飞,亦是箭箭从款项眼中穿过,正中红心。
祝龙略一沉吟,已经明白了三弟心中的筹算,他也是血气方刚的年青人,固然这一次不战而屈梁山之兵,兵不血刃当然是功德,但对自家的威望来讲,未免有些美中不敷。不如就按原打算行事,也在武力上显一显自家的威民风度。此举不但要震慑住梁山,还要在山东道众豪杰的心中建立起祝家庄魁首群伦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