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俊义在北京家大业大,这官府实在是获咎不起,常日里的苛捐冗赋交的虽多,但如果能费钱买回个安然来,那比甚么都强。这几年卢家地盘出产、买卖利润都不错,扣掉官府的索需无厌,还能再支撑个三年两载,但如果蔡氏夫人的胃口与时俱进的话……
但再大的豪杰,到了贪婪的官府屋檐下,是龙也得盘着,是虎也得卧着。卢俊义心中略一策画,暗叹口气,向着世人扣问的目光摇了点头,起家道:“夫人一派诚恳保大宋,我等忝为大宋子民,岂能不出些微薄力量?我卢或人乐捐十万贯!”
有一官笑道:“却不知其他各位先生可有贰言?”
梁伟锁便顺理成章道:“这两日为了犒赏全军,不得不支用国帑,这里的各位大人都是亲见的。但贼报酬首者乃是梁山西门庆,其人天星转世,有三头六臂,七十二般神通窜改,纵横山东河北,勇猛难敌。留守大人此番虽竭力将之逐走,但安知其人不会卷土重来?留守夫人蕙质兰心,唆使我等――宜未雨而绸缪,毋临渴而掘井,大名府军民须高低一心,方能众志成城!”
如花便膝行而前,趴在床前在蔡氏耳边嘀嘀咕咕了一会儿。蔡氏听了,顿时霍但是起,上高低下将如花刮目相看了好几眼,点头道:“我的儿,难为你倒有一片为我的深心!想不到你人小鬼大,倒象是孙武子教出来的女兵普通。你这条计,正碰到我的心尖子上,不过兹事体大,待老爷安然返来,我还要与他细心考虑,待事成时,天然有你的好处!”
谁知当座衙官们尽都嗤笑一声,有人拖长了声音道:“卢员外,全军在外苦战,血肉涂于草莱,你却只出二十万贯,实是寒了将士们的心啊!若军心生变,一夫攘臂,万人景从,澎湃到你卢家……情何故堪,情何故堪啊!”
对卢俊义他们来讲,明天真是个倒血霉的日子。但他们不晓得的是,和如花所献的那一计比起来,真正不利的日子还在前面。这恰是:
因而众官儿纷繁捋袖揎拳,手舞足蹈,指身发誓定要呼应夫人号令,在这一次备寇备荒为群众的大业中出一把力。其众口一词说到慷慨激昂处,渊渊有金石音。
梁中书好不轻易得了性命,吃紧如丧家之犬,勿勿似漏之鱼,引了残兵败卒狼狈逃回大名府,一起之上梁中书唉声感喟,自发得天下上再没人比他更不利了。
梁伟锁大喜,向着众官儿连轮作揖,慨叹道:“到底是我大名府的栋梁之材!今遇国度大事,看看众位大人是多么胸怀,多么识见?待我回了夫人,扫平贼寇之日,为国荐贤之名,夫人纵是女流,必定也是当仁不让!”
西门庆上梁山后,异想天开想盗版蒸汽机,可惜他想得轻易做起来难,没有密封质料,那缝隙百出的“锅炉”起不了涓滴感化不说,还烫伤了很多人。西门庆没体例,只好死了那条高科技的心,退而求其次,造了这十艘水车驱动的万石沙船出来,平时运粮,战时运兵,也算是画虎不成反类其犬吧!
梁伟锁连连拱手道:“既如此,三今后,小人专门在此伫望!”
水路热烈,陆路也不例外。不肯投降的大名府兵丁们被用来当了夫役,象蚂蚁搬场一样一趟趟往回给西门庆搬粮食。当然,西门庆也不会白使唤人,梁山新发了一千万贯的横财,这些收卖民气的小钱,他花起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座中众猪脸听了这数字,无不面如土色。
当下拱手向堂上道:“各位大人,卢俊义身为大名府子民,愿捐五十万贯以奉军资!”
梁伟锁心花怒放之余,仍然不忘闲事,笑道:“众位大人赞得我也够了。不过军情至重,还望各位大人用心,五日以内,将事情办好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