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寂然道:“智囊是我知音,见得甚是!只可爱宋江才疏学浅,空坐着盗窟第二把金交椅,却阻不得其人行事!唉!可叹我现在,上不得尽忠朝廷,下却又受制于小人――老天待我宋公明何其薄也!”
高低同欲多致胜,兄弟阋墙少胜利。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一场欢宴以后,世人都散,宋江带了花荣回到本身寨中,细细地问起了赴会之事。
吴用察言观色之下,便笑言道:“哥哥何故少乐?”
宋江点头感喟:“我只忧,再过得数年,这梁山却成何人之天下!”
宋江负气道:“兄弟你因何不信?他若对我心存美意,那日也不会劈面一砖,将我几近打死了!”
花荣听了感喟道:“哥哥,你好胡涂!那**被千年狐妖上身,迷了赋性,众兄弟有目共睹,西门庆哥哥是为体味救于你,这才发挥破邪法力,并非用心拿砖打你……”
吴用便拥戴道:“恰是!此人自上山以来,便四下屯田收拢流民,又开互市路,堆积粮草辎重,偏他又很有义名,借此收道上豪杰之心――如此言行,实非臣子之道!哪儿象你我兄弟,固然身入梁山,倒是心胸朝廷,只盼有朝一日,能金鸡放赦,受了招安,当时为国着力,也得个封妻荫子,青史留名――若让西门庆那厮再这般胡作下去,必定坏了你我兄弟的大事!”
吴用便缓缓点头道:“本来――哥哥是在担忧那西门之人!”
听花荣说西门庆如何保护本身名声之时,宋江嘲笑道:“好一个西门庆!他口中固然不说我一句短长,但字字句句间,清楚是将我宋江置身于炉火之上!哼!其心不堪!”
却听吴用的声音悠悠响起:“公明哥哥,是小弟吴加亮前来拜访!”
戴宗听着,耸然动容,便连声承诺道:“花荣贤弟固然放心,此事全包在我身上!公明哥哥唤我有事,我且出来,看看他脸上的气色如何!”
戴宗仓猝摆手道:“没有!没甚么!”
二人相视一笑,相互心照。这恰是:
宋江松了一口气,仓猝道:“本来是智囊来了!快快有请!”说着亲身上前应门,将吴用接了出去。
宋江听了,沉吟半天,迟疑道:“智囊这番安插……恕宋江痴顽,却看不出精美之处来。”
因而戴宗与花荣道别,进了宋江房中,听宋江训示道:“戴宗兄弟,你此去辽国蓟州,却要到处留意,如有道上豪杰豪杰,机遇巧应时便可加意皋牢,赚上梁山来,恰好与哥哥我做个臂膀。”
吴用听了傲然一笑,悠然道:“连哥哥身在局中,尚不明小弟之意,可见小弟此计中隐晦之意。哥哥请看――”
吴用仓猝劝道:“公明哥哥何必如此颓唐?小弟鄙人,今有一番计算在此。哥哥且附耳来!”说着,在宋江耳边,嘀嘀叨、嘀嘀叨,叽咕了半天。
花荣听了谏道:“公明哥哥,西门庆哥哥一定是这等小人!若贰心中真与哥哥为敌,当日何必驰援千里,往江州去救哥哥性命?”
说着,吴用顺手抄起桌上羊毫,写了三个字出来。宋江看了,思忖半天,俄然恍然大悟,不由得拍案叫绝起来。
吴用谦道:“公明哥哥忒也汲引我了。此计你我再详细考虑几日,等机会一到,便可实施。”
花荣听着,瞠目结舌,半晌才道:“哥哥何出此言?未免太多心了吧?……”
宋江因而挥手道:“既然没甚么了,兄弟便下去吧!明日早行,路上却要细心。”
吴用便端方了面色,问道:“哥哥为何心忧?”
花荣见了戴宗,精力一振,仓猝一把揪住,说道:“戴宗哥哥,请你这回上蓟州,不管如何,也要将入云龙公孙胜道长给请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