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花荣说西门庆如何保护本身名声之时,宋江嘲笑道:“好一个西门庆!他口中固然不说我一句短长,但字字句句间,清楚是将我宋江置身于炉火之上!哼!其心不堪!”
宋江倒长叹一声,击案道:“唉!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罢了!”
吴用仓猝劝道:“公明哥哥何必如此颓唐?小弟鄙人,今有一番计算在此。哥哥且附耳来!”说着,在宋江耳边,嘀嘀叨、嘀嘀叨,叽咕了半天。
花荣见了戴宗,精力一振,仓猝一把揪住,说道:“戴宗哥哥,请你这回上蓟州,不管如何,也要将入云龙公孙胜道长给请返来!”
吴用听了傲然一笑,悠然道:“连哥哥身在局中,尚不明小弟之意,可见小弟此计中隐晦之意。哥哥请看――”
花荣便蹙起眉头感喟道:“方才公明哥哥跟我说话时,说到当日九天玄女庙中之事,神态间仿佛又有些不对……这个,小弟恐怕是公明哥哥身上邪气未尽。想那公孙胜道长遣得好邪,是以请回他来,再与公明哥哥一副符水吃,必定是包好的!”
一场欢宴以后,世人都散,宋江带了花荣回到本身寨中,细细地问起了赴会之事。
宋江点头感喟:“我只忧,再过得数年,这梁山却成何人之天下!”
宋江恨恨地一点头,说道:“恰是!说句公道话,此人才情实有,却全无忠君报效之心!你看他说的话,做的事,所谋甚大,却满是往歧途上去!长此以往,梁山休矣!”
戴宗丈二的和尚摸不着脑筋,惊奇道:“兄弟这是怎的说?”
戴宗唯唯,两只眼睛只是在宋江面上来回逡巡,看来看去把宋江看毛了,问道:“兄弟,我脸上却有何物?”
吴用便缓缓点头道:“本来――哥哥是在担忧那西门之人!”
吴用便端方了面色,问道:“哥哥为何心忧?”
吴用察言观色之下,便笑言道:“哥哥何故少乐?”
宋江听了,沉吟半天,迟疑道:“智囊这番安插……恕宋江痴顽,却看不出精美之处来。”
因而戴宗与花荣道别,进了宋江房中,听宋江训示道:“戴宗兄弟,你此去辽国蓟州,却要到处留意,如有道上豪杰豪杰,机遇巧应时便可加意皋牢,赚上梁山来,恰好与哥哥我做个臂膀。”
宋江喜道:“智囊公然是智多星!有你互助,我们兄弟大事必成!”
花荣听了谏道:“公明哥哥,西门庆哥哥一定是这等小人!若贰心中真与哥哥为敌,当日何必驰援千里,往江州去救哥哥性命?”
说着,吴用顺手抄起桌上羊毫,写了三个字出来。宋江看了,思忖半天,俄然恍然大悟,不由得拍案叫绝起来。
一时候意兴索然,宋江挥了挥手,黯然道:“兄弟,你下去吧!哥哥本日和你说的,都是金玉良言,你若不听,今后毕竟有在西门庆那厮手上亏损的时候!”
戴宗仓猝摆手道:“没有!没甚么!”
却听吴用的声音悠悠响起:“公明哥哥,是小弟吴加亮前来拜访!”
宋江松了一口气,仓猝道:“本来是智囊来了!快快有请!”说着亲身上前应门,将吴用接了出去。
宋江负气道:“兄弟你因何不信?他若对我心存美意,那日也不会劈面一砖,将我几近打死了!”
宋江因而挥手道:“既然没甚么了,兄弟便下去吧!明日早行,路上却要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