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伟锁承诺了一声:“此事小的已办好!”
梁伟锁听了,承诺一声,下去妥当安排。李固听了明日这番斩草除根的安插,喜心翻倒,仓猝颠颠地跑回家,到贾氏面前报喜信去了。
帐目交代明白,贾氏发话道:“小乙远路辛苦,这便下去好好安息吧!”
贾氏勉强平静道:“你莫慌,我们前面有蔡氏夫人撑腰,怕他一个小小的奴生子么?”
反倒是燕青悄悄点头:“李都管没有因我是仆人靠近人而废事,如此细心,实是仆人之福。”
当然,跟李固不能这么说。蔡氏温言承诺,只要李固共同着将卢俊义算计了,并献出卢家一半产业,就保举他接掌卢家另一半家业,还能与贾氏双宿双飞。李固刚在水牢黑狱里浸了一遭儿,已成惊弓之鸟,只恨不能早离了此人间天国,听到蔡氏安抚之言,一头扎在了地上,几近将脑门子磕碎,口口声声“愿为夫人效死”!
贾氏李固狐疑生暗鬼,一见燕青面色慎重的模样,都是心上打鼓,贾氏壮起胆量道:“你待怎讲?”
贾氏李固听到燕青要往梁中书府上去,顿时庙里长草慌(荒)了神,勉强打发燕青下去安息,李固回身就往梁府后门里去报信。
当然,巧取豪夺,吃相过分丢脸。妙在有李固这个原卢府都管在,杀了卢俊义这腔肥猪后,贾氏主内,李固主外,恰好由这对奸夫恶妇卖力将卢俊义名下财产接办运作起来,蔡氏只要抓着他们的把柄,每天放心数他们贡献上来的财帛就行了。过个一年半载的,卢家的财产也就被蔡氏的亲信人侵润得差未几了,当时再一脚把李固贾氏踢到一边,替屈死的卢俊义蔓延公理,当时这河北百姓,还不交口奖饰留守夫人贤明吗?
燕青点头道:“李都管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若梁山只知劫夺百姓,苛虐群众,我等天然要助力国度与其周旋到底;但梁山做的倒是替天行道的事,得民气,顺民意,轻捐薄税,商旅通行,地点大治,咱家亦赖其利。反倒是我亲目睹到,莘县百姓被大名赃官贪吏逼上了梁山,这几日河北路上吵嚷的都是盐务鼎新之事――如此倒行逆施,还想着剿除梁山,岂不是抱薪救火?仆人一贯见事极明,此番怎地卷进了留守大人的幕府?”
贾氏妇道人家,只对风月蚀髓知味,那里晓得这等江湖事?闻言道:“甚么短长?”
贾氏听了,亦是合掌念佛:“必须除了此人,你我这伉俪才做得悠长!”
先见了梁伟锁,说了备细,梁伟锁不敢怠慢,又去禀过了蔡氏。蔡氏夫人嘲笑道:“卢家戋戋一个主子,竟然也敢来我府上拿大!真真是不知死字怎写!鄙陋儿!我传令调来护院的强弩,你给胆小善射的家人分下去了吗?”
燕青风尘赴赴地出去,跪倒在贾氏窗前,恭声道:“小乙见过夫人!”
贾氏却也不敢过分无礼,赐燕青起家坐了,然后在窗里说道:“今有留守大人礼贤下士,请老爷入府随军参赞军务,共剿青州,已数日未曾着家了。登州商船事件,你便在这里与我和李都管说了吧!”
李固回家,知会了贾氏,二人同一口径,只说卢俊义在梁中书幕下参赞军机,筹办随军进剿青州,将卢府高低瞒得铁桶一样,只等梁中书前脚去青州,后脚蔡氏就措置卢俊义,杀人夺产。
李固在中间侍立,见燕青谨守仆下礼节,又跪倒在那边,胆气又壮了几分。
燕青起家道:“本来想请主母劝仆人,这梁山是剿不得的,不然空留千古骂名不说,咱家南边路上的买卖也莫想做了――不过仆人既然不在家,本日已迟了,小乙明日且往留守大人府上走一遭,请仆人诈病,回家深藏,恰是明哲保身之道!”